镜梳集·崖生（三）(3)

在茶馆坐了须臾，我和那院生便告别了。
“在外面，万万不要让人知晓我考的是亚元。”临行前，他特意叮嘱我。
来日 二
凭着记忆，我来到牙哥儿的住处，除却入院时他对我动过手，之后都很照顾我，经常为我送些须用的书册。可他告诉我他住处后，这竟是我第一次来。我不免有些愧疚。
门虚掩着，我叫了数声没人应，便伸手推门，却听见“咚”的一声。
“阿呀，谁不知道敲门就进了……确实该敲。”
我探头进去，原来是牙哥儿站在门后，手里拿着纸笔，在写些什么。
“我叫了数声没人答应，才自作主张推门了——牙哥儿你莫要恼火。”

“你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若不敲门，撞到门后人的脑袋就不好了。”他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什么？”
“阿，我是在想僧是该‘推’月下门，还是该‘敲’，多亏你刚才那一下，确是‘敲’更好的。倘若门后有人，岂不撞了脑袋？”他朝着我笑了笑，“快请进，光顾说话，忘了你还在门外。”
“早就定了的事，还确认什么呢？”
“你不晓得的，他们定了是他们心中的事，与我们无甚相关的。我本想着那秃子行了一天路，看到座院子，哪里还有心思敲门，尽管是个读书人也会直接推罢，但刚刚我方明白，敲是更好的。谁知门后有没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