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传】灵器系列卷六：生死契(3)

嘴角上扬，她朝着战败了的魔君，缓缓靠近。
“因为……阿泽，我……”
——当年，她应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吧。
军师点燃了当初实验时注入姜朝云体内的魔灵血液，带着千军万马将他们的王安然救出，而遭到反噬的妖神，即使献祭了圣灵妖体，也逃不过，被万千魔灵分食的命运。
她的骨血以同样的方式在魔灵大军的体内引燃，将那个嗜血的种族，焚烧殆尽。
那天，兰泽没有喝她的血，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魔君压制不住见血痴狂的魔灵族，它们是以鲜血维系生命，更何况，这是妖神的血。
兰泽已经记不清，那天她是以什么状态走出那片沙漠，她只记得，在军师的白剑刺穿妖神心脏的时候，那把剑，就像刺在自己胸口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发出一声巨响后，停息了。世界一片死寂。
那时候，她想对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呢？兰泽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后来，她闯入妖灵一族，夺回了妖神的本体朝云剑，渴望从它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那几是死物的黑曜石长剑上感知不到一丝的灵力波动，它如同她眼中的世界，无尽空虚。
“昔日魔君闯入妖灵一族抢走朝云剑”，这是有关魔灵族的最后一笔记载。此后，万载洪荒，沧桑年岁，直至人类修真界封锁关于这个种族的全部讯息，魔灵一族，都再也没有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现在，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朝云古剑上太古魔魂封印解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朝云剑封印的，不是她的力量，而是她的记忆。
摄魂锁，是被她替换的。
她就是在摄魂锁的灵器幻境中，令妖神姜朝云捉摸不透的那个人，是在灵魂角逐中获胜的红衣女子。
而她手中的黑红长剑，正是千年前的清源山神物——魔匙，是她的武器，它在轮回的界限驻留，生生世世地寻找和守护着她的转世。
她叫兰泽，第一世，是魔灵族的君。
魔灵是由心魔吞噬本体而生。
魔灵没有心。
【3】
“朝云……”
兰泽柔弱地躺向姜朝云的肩膀，手指触向她心口的伤痕。
原来，从她第一眼触及心魔外的世界开始，她就一直爱着一个人。
前世，今世，来世，生生世世。她们之间，契下了谁也剪不断的缘分，是牵上无名指的红线，是印在眉心的吻痕，生生世世，两个彼此救赎的灵魂闯入双方的劫难，纠缠不止，坠落星空。
兰泽欣慰地笑了。多年前，姜朝云没有对她说完的话，这一世，在为兰泽披上白色婚纱的那天，终于说出了口。
“因为……阿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