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2243】长生之梦——徐家轶事(10)

随着阿七将石头远离鲁青山，他伸出的手逐渐僵化在了半空中，再也没有了动静。
长生石。
阿七注视着手中的石头，他不知道这石头为何有如此神力，但这对他并不重要，他只知道，只要长生得手了，少爷就有救了。
他逃出破庙，与吐得虚脱的徐安汇合，两人搀扶着，艰难地朝山下走去。
“你说，让少爷活下去，真的会是好事吗？”徐安冷不丁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少爷可是家中独子，老爷一直把他当做接班人在培养，他可是徐家的希望，徐家的未来啊！”
“我的意思是，少爷能够接受吗？”
阿七无言以对，脑中浮现被蛆虫啃食的鲁青山的身影，他躲开徐安的眼神，凝视着手中的长生石。
“少爷并不热衷医学，他有次私底下跟我说过，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医学上的天赋，总是被老爷责骂为不成器的东西，但他仍旧尽心尽责的背诵他不懂的医书，闻着他讨厌的药味。直到有一天，一支南方来的商队造访了徐家……”
“然后少爷就被骗走了，再回来时，已经被人灌下断肠散，肠胃尽断，时日无多。”阿七攥紧了石头，“听着，我们只是徐家的下仆，我们只有听从老爷的命令这一条路好走。老爷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

“那我们能决定少爷的路吗。”徐安遥望着血一般艳红的夕阳，“少爷真的是走错了路吗？还是说，只是没有人在路上帮他。”
“老爷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阿七抓住徐安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几乎是用恐吓的语气告诉他。
“或许吧。”
之后，两人便一言不发，在夜深之时回到了徐家。
徐家大宅的屋檐上已经挂起了白布，灯笼也换成了白纸灯笼，徐家上下皆头绑白布，聚在院中哀泣不止。阿七挤过众人来到灵堂之前，双膝跪地，还未出声泪便落了下来，他狠狠抹了一把脸。
“老爷，夫人。”他的声音颤抖着，双手将长生石托起，“长生寻得了。”
一直无言注视着儿子遗容的徐老爷宛如初醒，他快步起身走到阿七面前，朝他点了点头后，拿起石头后便返回房内，并将房门紧闭。
徐夫人看着返回的徐老爷手里揣着的石头，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柳华！你还不肯放弃吗？”
徐老爷站在床前，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是我的儿子。”
徐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让他安息吧，他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何必再让他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