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2243】长生之梦——徐家轶事(11)

手中的石头浸染了手汗，在烛光中晕染出油腻的光泽，徐老爷端详许久，他想起了自己的曾祖父在遥远记忆里说过的话：
“所谓长生，为使人形骸不死，形神不灭之奇术，如若情况紧急，方可去求。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他将长生石放在徐远志的胸口，眼前走马观花般浮现着过去的场景，看着自己的儿子降生，牙牙学步，到能称呼自己为父亲，撒娇着讨要着街边的糖葫芦。
徐志远苍白的脸庞上，紧闭着的眼皮耸动了下，他发紫的嘴唇颤动。
原本爱哭爱闹的孩子很快就长大，教他学习写字，教他把脉摸骨，给他最好的医书，但他却一直记不住，耐心是有限的，打骂与责怪成为了日常，棍棒之下出孝子，严苛之下出高徒，以为这样孩子就会成长，长成自己心中的样子。
他睁开了眼睛，浑浊发脓的瞳孔散溢不知望向何处，双臂猛然收缩，整个身体扭曲起来，从他口中发出悠长的呼吸。
他已经长大成人，但却并不如愿，一直争论着不愿意学医，不愿意继承祖业，他想经商，他说能够帮助家业更加壮大，是好事，但他应该好好学习医术，成为一代名医，所以他被惩罚被关禁闭，心灰意冷，直到一支从南方来的商队……

徐志远的身体在床上剧烈抽搐起来，他的嘴角流出恶臭的绿色脓液，他的脑袋一直朝后仰着，眼中逐渐显露出慌乱、不解与痛苦的神色。
一如他刚回家时的模样。
“父亲！求求你帮帮我！”
徐老爷猛地将手从他胸口抽回，把那石头抱在胸前狠狠跌坐在了地上。徐志远的抽搐骤然平息，他的身体侧卧着，紧闭着眼睛，嘴角残留一抹安然的微笑。
“柳华，记住了，授人生死乃神明的职责，我们担不起这种重责，生死无常，人又如何能违抗天命，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长生石从徐老爷的怀中滚落，先是小声的啜泣，最终他再也忍不住，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完稿于https://wimgs.ssjz8.com/upload/20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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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
最近疫情严重啊，工厂停产居家隔离，但也总算甩掉工作这个大包袱，蒙在家里搞创作了。
对文字的把控力衰退不少，果然，写作啊是不能停下来。
虽然整篇故事稍显冗长，放在聊斋里估摸着三言两语就能讲完，但也是近来难得的，非常用心去创作的作品。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估计复工之后就要忙得看不着边了，什么鸽子宣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