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2243】长生之梦——徐家轶事(8)

剩下的杂役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找了借口离开，只留下两三个胆子大的看守鲁青山，面面相觑。
徐老爷跑进西厢房，迎面撞上一丫鬟，那丫鬟用手绢捂着眼睛，只是哭叫什么都不说，老爷心里一沉，赶忙进屋，但已经太迟了，屋里等待他的只有一具咽气的躯壳。
“志远……”徐老爷颤抖着手抚上自己儿子仍有余温的脸，轻轻地将他微张的嘴合上。
阿七莽撞地跟了进来，徐老爷回头看向他，先前的狂热已从他眼中消失，眉间尽是疲倦和绝望。
“长生寻得了吗？”
阿七哑口无言，又看到手下的杂役们多跑回了院里，顿知不妙连跑回门口，却见一杂役倒在地上，另一人提着灯笼正在野地里寻找，地上只一把短刀掉在一滩黑水中。
他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徐安将薄荷油抹在徐夫人人中上，又在太阳穴上抹了些许，她眼皮微颤清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便问：“老爷呢？”
徐安搀扶着徐夫人走进房内，徐老爷仍跪在床前低头不语，徐夫人深情地注视着徐志远的脸庞，伸手搭在了徐老爷的肩膀上。
“老爷……志远醒了以后，一直在说，‘孩儿不孝对不起爹’……他终究也没能亲口对你说上一句啊。”

徐老爷的肩头颤抖着，他捂住自己心口，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徐夫人就趴在他的肩头上抽咽，眼中却挤不出一滴泪来。
此日清晨，阿七领着徐安敲响了城北棺材铺的门板，门板放下来一块，一个干瘦的老头探出了头来。
办完了事情，两人快步离去，等快要到大宅门口的时候，阿七拉住徐安，对他说道：“哥现在要去办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七哥，你莫非是想？”
“丢了长生，我实在难辞其咎，老爷虽未怪罪于我，但我内心难熬，必须做些什么来做弥补。”阿七面露难色，“但光靠我一人干不成这事，你的鼻子很灵，那家伙臭气熏天，你一定能找到他不是？”
“七哥，老爷为我恩师，待我如父，我也不愿见他如此伤心欲绝，长生如若真能将少爷救回，那也算是报了老爷天大的恩情，况且我真的很好奇那到底是怎样一件东西，竟能做到医书上都没记载的事情，所以请让我与你同去！”
两人一拍即合，循着昨晚鲁青山留下的踪迹和那股无法散去的恶臭，从日上梢头寻到日落西山，终于在半山腰的一座破庙外面，徐安闻到了能让人窒息的强烈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