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波格丹诺夫 PART Ⅰ(19)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们的现实感却反对这种逻辑。对我们来说，思想和行动领袖的名字是活生生的符号，对我们的科学、艺术和整个社会生活都是不可缺少的。在斗争中，一个人的名字往往比一个抽象的口号更有意义。而天才的名字在我们的记忆中并不仅仅是压舱石。”
“这是因为人类的共同事业还不是你们之间真正的共同事业。它在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所产生的幻觉中变得如此分裂，以至于它似乎属于个别的人，而不是属于整个人类。我过去很难理解你们的观点，就像你们很难理解我们的观点一样。”
“那么，无论好坏，我们一行人中没有一个是不朽的。另一方面，这里的凡人必须属于一个精英阶层，不是吗？他们一定是属于那些‘做了大量有价值的工作’的人，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门尼从数以千计的申请者中选择了他的同志们。”
“在他之后，我想最杰出的应该是斯特尼？”
“是的，如果你真的必须坚持对人进行测量和比较。斯特尼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尽管与门尼的类型完全不同。像他这种水平的数学家确实非常罕见。他发现了以前所有对地球的探险所依据的计算中的一些错误，并证明其中某些错误本身就足以使这些企业灭亡。他开发了进行这些计算的新方法，到目前为止，他的发现被证明是准确的。”

“根据我的第一印象和门尼告诉我的情况，我就是这样想象他的。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会产生某种警觉，一种模糊的不安，一种没有动机的反感。你能不能对此作出解释，医生？”
“你看，斯特尼有一个非常强大但冷酷且主要是分析性的智力。他把一切都拆开，有逻辑地、不留情面地拆开，他的结论有时是片面的，有时是极其严厉的，因为对事物的各个部分进行分析，毕竟得出的不是整体，而是小于整体的东西。你知道，凡是有生命的地方，整体都大于部分的总和，就像一个有生命的人体不仅仅是它的综合器官。因此，斯特尼在进入其他人的情绪和想法方面的能力比许多人差。他总是愿意帮助你处理你自己带给他的任何事情，但他绝不会替你猜测你的需求。当然，这里的另一个抑制因素是，他几乎总是全神贯注于他的工作，因为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一些困难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他与门尼很不一样，门尼总是意识到他周围的一切，甚至不止一次能够向我解释我想要的是什么，困扰我的是什么，我的思想和感情在摸索着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想象斯特尼对我们这些矛盾和不足的地球人的态度一定是相当敌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