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的人(2)

真木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饥饿的他头脑昏昏地去到厨房，当看到在一个蒸锅里正摆放着冒出热气的早餐时，真木心里只是觉得钻心痛。早上好，你早上好啊！早上好，临近校门，周围都是互相问候的声音，真木步伐加快。丰臣秀吉是我国战国时代的……，老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小。真木望着黑板，那字似变幻了起来，变成一条条在黑水中翻滚的蛆虫，那副面孔于蛆虫中浮现，带着笑容。“你知道吗？西区的实验室似乎让什么东西逃出来了”，坐在邻桌的女生仍同往常一样跟同伴说着些从别处听来的消息。“真的吗？不会是怪物吧！”，她的同伴露出惊讶又好奇的表情。似乎是很满意同伴的表现，女生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偷眼看上去时，老师正目光严厉的看着，她便立马闭嘴了，留下好奇的同伴而不出声。好奇的不只是她的女伴，还有在她邻桌的真木。下课后，真木来到那个女生的面前…
…。在隔了两组远的祐巳看来，变态又在骚扰女生了，她现在仍清楚地记得那个画面，对真木的印象也停留在那一刻，以前见他很安静又没人来往，对他有的只是同情，还打算找机会跟他说说话，可是现在对他只是觉得恶心。
太阳近西，树影斜映在路上，在打扫完教室后，真木坐在桌子上看向窗外操场，那里还有一些剑术社的人在跑步，其中就有祐巳，他想过道歉，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个误会。果然还是要去说清楚吗？真木犹豫着。这本不是什么说不清楚的事，但在他的想法里，那就跟从水泥地里种出玫瑰花来一样难。真木关好门窗，离开了教室，他打算就这样，误会就误会吧！回到家中，母亲还没有回来，真木做好饭吃了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画册，用铅笔在上面慢慢描绘出在下水道看到的女人模样，她就那样半躺在污浊的黑水中，身上腐烂的伤口流着黑色的血，但眼神平静。这晚，真木梦到了她，仍是脸带笑容，眼神平静，只是慢慢地，她开始腐烂，蛆虫在她身上蠕动，带着污黑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真木刚开始对下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有的只是好奇，而这种好奇是由一个名叫明川崎的作家写的《下水道之谜》引起的，里面写了关于下水道的都市传说和民间志异。初次下去下水道，感觉到的只是臭，水没有很污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物体，大概是因为在附近有阻拦与过滤的器具。第二次在医院旁找到了一处下水道，来到下面后，明亮的电筒光光圈里出现了皮毛杂乱的老鼠以及一些用塑料袋包起来的东西，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在微微起伏着，在好奇与恐惧的斗争中，真木选择了前者，他用随身带着自卫的小刀划开了其中一个黑色塑料袋，露出的缺口瞬间被白花花的蛆虫堵上，当大部分蛆虫掉落进污水中后，塑料袋里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小人头。之后，真木依旧乐此不疲地探索，享受着那股恐惧与好奇带来的刺激。
那个女生并没有知道太多，后面的都是为吸引人而编造出来的。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真木在来学校的路上看到了别人放在垃圾箱上的报纸的内容，用着很容易让人注意到的硕大字体的标题：实验室被毁，疑有实验标本丢失。只是标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