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尘归缘散(2)

寺院修缮好，前来请愿吃斋的人也就多了，形形色色，来去匆匆，好似从未有人是一心向佛而来的，也不过是在考取金榜前、面对生老病死时来佛祖身边找寻些许希望。
不过到有一人似是特地寻我而来的。
是位生得标致的富家姑娘，我从未问过她的名字，修佛之人嘛，也大可不必将身边的过客记得一清二楚。
（贰）
那姑娘与众不同，她曾说她喜爱嗅这香火气，也喜爱这林间的湿润气息。
不过她也确实与那些我见过的富家子弟不同，她在佛祖跟前安静虔诚，也会向我讨要些经书背诵。只是她也仍会向那些富家子弟追寻自己欢心之人似的每日不辞辛苦地扰我清净。
一来二去，我与她成了熟识。只是，我从未问过她的姓名。
这个月的桂花快谢了，我在树下打坐，感受着花瓣在我头顶轻唱这世间的箴言。
已近仲秋，黄叶铺满了院里的青砖，一阵清风洗面我便知是她来了，她在我的身边坐下，火红的眸子久久地停留在我身上。
“慧善大师，你既入佛门，何不剃发，留这一头青乌，寄谁人欢喜？”

我转着手中的珠串，有心无意地答着：“心有佛祖，便无须虚饰，这一头青乌就如这院中桂树，孤芳自赏也无妨。”
“领教了，大师可曾有过这红尘中男女欢情？”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静片刻摇摇头：“入此门，我便抛了曾经，往事也休要再提。”
“是我无礼了，不过，我曾与一位女子相好，可惜在瘟疫横行时离散了，很可笑吧，与一位女子...”她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黄花，“名字，已经淡忘了。”
她又同我说了好多有关那姑娘的旧闻，夕阳半掩才同我告别。
（叁）
过了些时日，大抵是深秋了，不再有太多人来着寒山拜佛，到是她却来得更加频繁。
我邀她进屋坐，添一盏热茶，便兀自诵起经文来，她发呆似的看着我，但又好像是有目的地在我脸上辨认着什么，恍然间手中经文上的文字变得陌生起来。
晚钟已经敲过，山下的灯火渐息，但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施主今日格外安静，不知由甚心事？”
“大师替我腾出一套卧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