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年代（1）(2)

郇癫狂般起身，木似地走出了门。木然地接过，仆役们递过来的拐杖，蹒跚的行至正厅又折返回去，旋即冲过厅堂，直抵偏房，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焦躁不安。全家上下却都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的忙乱。郇在侧屋里烦躁地踱步，不时神经质地往空气中掇拾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住地打着哆嗦，战战兢兢地凝视着一个地方，眼神却又失焦。

过了许多时辰，他的子女们却都来撺掇他去吃午饭了。“这不真是可笑。”老爷子气愤地想，“天都黑了，吃什么早点？胡言乱语，世间真个的要乱呀。”再看那五个儿子，一个踧踖不安，一个俯首低眉，一个面有妄色，一个歪斜双眼，不屑讽视他人，一个眼镜却无神采，直似死人。老汉嗔怒道：“此话可说得好，也不见外界的个天都黑了，只是吃个什么早餐，你们莫要胡说。“”爹，这可不得是吃早饭吗？贵客们都到了这儿来，队队的兵，来家里几个时辰了，只是吃喝。村头白秀才被缠着跟头死猪一般倒在那里，隔间的刘老爷也来了，只是打着颤。这帮子兵是从县城那个方向过来的，县里佴大人都无了音信了，这个是叔也没个信，村里数十户家人没一个能讲的。现在所有事情都只能听爹爹您的号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