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橘子(5)

眼眸潺潺，肤若凝脂，几粒美痣排成菱形，有序精巧地布落在她光腻的侧颊。
或许，她的五官有什么瑕疵，但她如竹林般秀丽的清幽气韵把她衬托得很美，很美，奇异的合适。
我第一次这么惊呼于一个人的长相。美，也是我第一次用来形容一个人，也只有通俗大方的“美”字才能形容她。
水光恋恋，围绕她身旁。
看得久了，她又拾起橘子，站定在那。
橘子严谨地被举起，停在眼睛的斜上方，中指和食指捻着橘子的顶底。
她的手偏黑，关节间的皱很明显，手上的纹也可随便观察到，但手指长度还是偏长的，可以算好看。
手捻着橘子，一点一点，从上至下，一橘子一橘子地移动。
橘子遮住一个楼层，挡住一片叶子，在广阔的视野中，扣出一个橘黄的，椭圆的，刚好贴合手心的剪影。

从湛蓝天穹到暗绿的橡胶操场，一橘子一橘子定格，丈量时她眼睛里满是春暖气新。
我仿佛看到了她的所见，心中添了几分好奇。
这天地，值多少橘子？
我思考，她又从头开始丈量。
12个橘子。
我注意到她还是带着笑，开心，甜甜的。她又转身，光随之移一点。她向前几步踮起脚尖面对10班教室，努力地尝试，尝试将橘子递过窗，给一个还不认识她的人。
我的视线终于能离开她，思虑也才能开始爆发。
她究竟在干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复习，不去写作业，不去聊天，不去睡觉而在这玩橘子？这有什么寓意吗？
我好好奇！
我，好，好，奇！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吹动许多难以言喻。我猫在一个柱子后面沉思不己。
就这样，我在阴影里看她，她在玩橘子，橘子不偏不倚击中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