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橘子(2)

从校门开始便可看到匆匆的人流，抓着不同的教科书，背着书包，低头背书，喃喃自语，硬撑着前行。偶尔，有人书包滑下一段，紧颠几下，调整姿态，慌张前行，目光不离书本，前方他从未看清。
有同学趁上厕所的间隙和我聊天，说:“你知不知道哦，现在班上好多人都开始卷了。你看那陈xx天天学习到十二点，学不完不睡觉，再看那欧阳xx每天作业写那么快指不定回家做了什么高深的练习……In short,我要是再不努力一点，排名一下子就会被刷下来啦。”
尿液排尽，身体不自觉抖两下。强制刹住，立即小跑回教室。
In short……这种时候还要复习英语短语吗？
路线早已被规划，压力一直施加，整个学校成了个解释公式的电路图，了无生趣 ——我这种时候还要复习物理吗？
每个电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电压，为什么要让那个小灯泡发光发亮，是照耀他人，还是为了自己，谁也不知道。

偶尔一两个自由电子虔诚发问“哥们，为啥我要努力呀。”回应他的可能只有不堪一击的客观规律——你不努力你活着干嘛？。不清不楚的，开关被按下，升学加压，抱有疑虑的他却也只能顺着电路傻傻地跑。不然，很有可能被汹涌的人群挤成“完了的人”。
一切归结于升学压力。
老师慷慨激昂地在班会课上强调，列举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能进高中，高中分高低贵贱，一中最好，职中最差，从不同高中出来后得到的职业环境，生活不同等必须上高中的理由。
黄大师坐在一旁，不屑，举手，问:“老师你不是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吗？”
老师更激昂了，敲起讲台
“但职业也分好坏呀！”
这就是我的语文老师——陆洋，他曾在课上讲过“‘一切景语皆情语。’所以心情和环境是会互相影响的，那么文章的情感也与作者想抒发的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