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ient(5)

“希希…你好可爱…我们择日成亲好不好…”殿下在医生怀里蹭来蹭去，终于说出来一句明白话。
希希也不搭理，径自说：“别胡闹，饭菜要冷了。快松开。”
“这么说是答应下来啦？”殿下松开医生，牵着手不放。
“殿下的婚娶之事，不是我决定，甚至殿下都不能决定，想必殿下明白。不要让小女误了殿下大事。”医生倒也不抽出手来，牵着就来到了膳房：“素不喜荤腥重口，只些清淡菜蔬，怠慢了殿下，还请得罪。”
“不必这么客气……”
“殿下错了。殿下才是客。让我给殿下拿副碗筷可好？”
殿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医生探身打开橱柜，取出白瓷碗和硬竹筷，对着公筷沉吟打不定主意，最后没取，关上了樟木柜门，又给殿下添了一碗饭。
殿下谢过，接过碗筷便开始就着炒豆子朵颐起来。
“皇宫里吃得到这些么？”医生没甚食欲，三两口便停了，看着殿下风卷残云。
“都是下人们吃的，正餐从未见识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殿下嘴里东西，仍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医生立马阻止：“咽下去再说。”），“那些御膳房的做菜和雕塑似的，让食物保持本来的样子像是一种耻辱，什么把鸡做成鱼、鱼摁成虾，面上热气直冒，一口下去冰的，这种类型，都是日常。”殿下拈起一筷子油菜。“久而久之，便倦了，还不如这炝炒油菜来得有食欲。”

医生摇头：“没法比。为王者服务的，自然同样也是领域内的王者。我只能勉强做些家常菜，他们的是名副其实的玉盘珍馐。我做饭是为了食用，他们的做饭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唯一途径。”医生看殿下嚼得费劲,便掂了一撮花蕊子放在殿下碗里：“这个要更嫩些。”
“希希你真的好温柔……”殿下就着医生捻的菜和下最后一口饭，把碗递与医生。
“可是饱了？还是要再添？”医生接过碗。
“不吃了。”殿下答。
于是医生抽出手帕，揩了揩殿下的嘴，这个动作自然得不可思议，就好像做过千百遍似的。
医生收拾好桌子，转身去洗碗。殿下又怔愣住了。
医生回来一看，属实是搞不清是何情况：“你今天怎么回事？”
“希希，不是你说的那般。婚姻事，我是可以决定下来的。”殿下没头没脑地提起饭前那件事。
希希不禁失笑：“你就是这样追求女孩子的？”
“会有我求而不得的？都是别人追求我，想方求法接近我、讨好我，希望留下一点印象，可除了追求本身，我一个都没记住。”殿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