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THE FALLEN 为逝者(2)

死者学家顶着刺骨的风拉起兜帽。这个世界上就连微风都散发着灰烬。不少污渍需要数年以上才能消逝。
如果，他想，它们会消逝的话。
他走到下一条大道上的第一个墓碑前。这里耸立的由黑色石头雕刻而成的战士是另一位高大的神，一顶素净高贵的头盔遮住了面孔。雕像矗立在一块带有白色脉络的黑色大理石底座上，这种石材从外星球开采，为了最神圣的目的被带到这里。二十尊这样的雕像立于死者之城的每条大街上。这是阿斯塔特修会（Adeptus Astartes）的纪念之地，有些时候，也是像他一样的学者的朝圣之地。
埃斯卡在青铜牌匾前跪下，将一页羊皮纸压在铭文上。索卢斯本应被用来记录每个名字和生平，但埃斯卡通常喜欢自己做笔记。这可以给他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展示给他的同伴。死者学家的职责很容易，但要做好却很难。这一切都是为了记住重要的事情。情感的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写成列表的姓名。
他开始用木炭棒在战士的书面事迹上摩擦，在羊皮纸上拓写它们，并试图忽略膝盖的疼痛。像往常一样，他发现自己只是假装自己还年轻到可以跪下，而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在做同样的事情时的咕哝和叹息。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脚步声。
埃斯卡抬起头，迫使虚弱的眼睛盯着大道。五道身影如同复生的五尊雕像，正朝着他走来。他们的步伐在瞬间吞噬了距离。
“欢迎。”第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说道。他头盔的面罩是一个雕刻的头骨，红着眼睛，带着坟墓的秘密咧嘴笑着。
“我……我……”埃斯卡试图同时说话和吞咽，喉咙打了结。“我……我……”
“一个有天赋的演说家。”边上的另一个人说——那个带着一条用畸形异种头骨做成的带子的人。巨人战士们一起发出一声轻笑，透过他们的头盔的嘴部格栅发出通讯器的隆隆声。
“我……”埃斯卡又说。“我有许可证。到这里的许可证。
只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盔甲。其他人的陶瓷盔甲都涂着某个更好的、未受污染的世界上的深海的颜色。其中的一个人的盔甲外披着一件浓郁的红色长袍，靠在一把巨大的斧头上。
“他有许可证。”持斧的人说。
“精彩。”其他几人中的一个人说。他的头盔是白色的，一只手臂上戴着一个笨重的手套，配有一个触点扫描仪和好几个看起来像肉钻和骨锯的工具。埃斯卡不得不将视线从刑具上移开。当他伸手去拿他的手提包时，他的手颤抖着，摸索着他打印的许可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