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7)

说罢，众人哄笑，笑骂老头子。
徐伯也笑着骂了一阵，跟众人推脱去解手。
他稍稍远离了一些宴席，抬起头望着天空，今天是有月亮的，夫北的气候冷，月亮却柔和似故乡月，他叹了口气，热气氤氲一阵很快消散了。
朦朦胧胧发觉有人在账后，他看不清，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是陈将军和王，不过怎么陈将军身着新郎官的红袍？娶亲的难道是陈将军？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很快他的笑容消失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该看到的。
已经晚了。
八
徐伯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凉了，心口却还留着血迹。
“你！阮诚！！你怎么敢！”
“泽泽，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所以不能留。得到什么，就要牺牲什么。
阮诚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冻土下，可怜的徐伯连呼救都没来的及，就被人捅穿了心脏。
新婚夜，洞房里端坐着的司马鸢哪里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已离开，而推开婚房门，与之绕膊共喝交杯酒，与之交颈而眠的并非是父亲选中的人。

宴席还是觥筹交错，已有酒量浅的醉倒被人拽起来继续，有人抱着酒坛子嘟囔着老娘和老婆，有人迷迷糊糊听见什么也只是甩甩头睡过去了。
一切都错了。
九
阮诚一路上紧赶慢赶，也花了三天时间才回到宣南。
宣南正是丰收季节，从山上看，是百里的金色麦浪翻滚。
时隔五年，这青石板还是如旧，两边青松古树也未变化。
阮诚上山，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几位叔伯，都是当初不愿意随军的熟人。
他们笑着问阮诚小子这次贡品可真是多，八箱快抵上聘礼了，阮诚笑而不语。
不能等了，再等他要疯了。
五年的书信。
刚开始，他不求回信，只是托人将信放在牌楼下用石头压住。直到某次他在湖西的一家寨子里安营，有人送了信说是给阮诚的。他以为是梁王的求和信，直到展开看见思远落款。奇怪的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阮诚瞪着眼，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到纸上。
思远，她叫思远，真是粗心，怎么过了那么久才互通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