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4)

马上之人：“为何唤我娘子？”
纨绔：“我认得你的衣服！我们今日刚成婚！”
马上人不说话。
纨绔便急道：“娘子可是怨恨我洞房花烛抛下你？都是这个妖女，她…”
姑娘回了神，便听到这一声妖女，直觉气血上涌，手中簪子又狠狠扎了进去。她不再管马上之人，只想着能多扎一下那都是好的，赚的，值得的。
“对着那里可不行。”
“得冲着这儿。”
手中簪子被夺去，姑娘只见着马上之人站在身后。她无力地垂下了手臂：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却见这位寻夫而来的新娘接了簪子在纨绔脖颈虚虚划了一道：“对着这儿，尘归尘，土归土，要不要试试。”
说着把簪子还了回去。
姑娘接了过来再顾不得其它，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此事她都没考虑，只觉得今晚一切都是虚的，只有要报仇的念头撑着她。
于是她毫不犹豫，对着那道线划了下去。她感受到刺穿皮肉的阻力，但只是更紧地握住簪子。
然后，簪子被深深卡在纨绔脖子之上。姑娘手一卸力，搭在了插进去的簪子上，以此做支撑点，才让自己没瘫在地上。

她这才有余下的思绪去想：这个新娘子是何用意。
满腹疑问不知从何说起。对面那人又不上马，只是看着她。她只得哑着声音说：“你是新嫁娘？”
“是。”
“他的？”
对面之人又应：“是。”
“你…来寻他？”
对面那人却笑了：“哪里，出城之后就这一条道能走，多巧。”
“抱歉，”姑娘看看身后的纨绔，“杀了你的夫君。”
“不必抱歉。我当是没见着。”
“多谢。你走吧。我也当没见着。”
新娘子却未上马：“你有何打算？”
姑娘不答，只是催着人走：“你快走吧。你不来寻他，想必也是逃出来的。别被人抓了回去。”
“总不能再被下回药，无妨。”新娘子笑笑。
姑娘没再多问。她只想着这人走了，一切真的就该尘土归一了。
对面之人却不如她所愿：“你当如何？你一弱女子逃不走回不去，你没给自己留后路，是不是？”
新娘子说的是个问句，却是笃定。
姑娘不言语了。
新娘子越过她去，拔了那簪子，又用指尖沾了点银簪上的血，趁着姑娘不备，点在其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