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死神【前传】(5)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双手穿过虚幻的泡沫，好像喝醉了一样的男人酿酿跄跄地扑倒在地。“妮娜，死了吗”，赫斯跪在被白光笼罩的公主前，看不清背影里藏着的思绪。
“已经过去了一年了哦”，娜妮好像在嘲笑着，又好像在感叹，“很少有人类能抵抗这么久呢，哪怕见过最多奇迹的身为死神的我，都只能叹为观止。”
“妮娜抵抗了一年吗”，赫斯好像很平静，只是声音带着点颤抖，没人看得出他的紧张的。
“你在想什么呢？”，娜妮突然笑了，“在她推开你的一瞬间就死了，在她想救你的一瞬间，她就来和我讨价还价了呢”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明明是个神呢，人类却敢来和我理论，我这么卑微的神，怎么可能做出什么神迹呢”，娜妮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到和喘不过气了一样，然后她轻轻转了一下裙摆——还是那天那件公主一样的裙子，凑到少年的耳边。
“本来你们都会没事的，我说的”
“可是她来和我讨价还价这件事，让我很不高兴”

“我向来讨厌那些软弱的家伙们，所谓的神迹，只不过是在感动自己，不外乎是施展一点小小的施舍，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神性罢了，和他们同称为神？真恶心。”
赫斯跪坐着，沉默着，仿佛听不见钻心剜骨的嘲讽。
咔啦咔啦、滴答滴答。赫斯好像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白光也逐渐变得越来越耀眼。
“你应该感到骄傲，在死神身边待了一年，却没有死”，娜妮站在原地，看着赫斯。“我想你逢年过节可以给你的小女友多上几根香，毕竟她救了你一命”
赫斯好像僵硬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街道、人群、嘈杂的声息和她的王子，在白光中缓缓消失。
“妮娜！你的领子里有颗爆米花！”，死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炽白色的日光灯下，男人回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