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死神【前传】(4)

少女有点惊慌，跑回出来时的方向，人潮拥挤，环顾四周的妮娜好像丢失了方向一样，然后在下一个转角，赫斯笑盈盈地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你真的很过分”，妮娜头也不抬地说着气鼓鼓的话，像只小仓鼠一样用力地往赫斯的怀里钻，“不许离开我”。赫斯小声地道着歉，感受着怀里那个小小少女的温度，脸红了，心化了。
“滴答”
是水滴的声音啊。赫斯不想睁开眼。世界是沉默的，心跳的声音，和水滴掉落的声音。“滴答、滴答”。
赫斯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当心跳声逐渐和滴答声同步时，赫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没有手铐，没有锁链，也没有和妮娜一模一样的少女，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赫斯开始奔跑，没有方向，只有奔跑，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少年的呼吸成了最后的声音。
耳边似乎传来了沸腾的喧哗，少年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拥挤的人潮，尽管一切都是黑暗的，他还是“看到”了人们，“看到”了街道，“看到”了星星点点却大放光芒的路灯和热闹。

下一秒，赫斯睁开了眼睛。
红灯的对面，少年和少女翩翩起舞，来来往往的路人环绕着舞台的中心，王子和公主踏着不规则的舞步，两个人在大街小巷里嬉笑打闹着，看不见脸庞的行人们自觉地让出空隙，在街道中央摆下整齐的观众席。红灯对面的少年少女没有意识到这一切，赫斯静静地看着。
灯光黯淡了——
赫斯的背后，传来不知名车辆的轰鸣声，刺眼的白光笼罩了街道
“人类真有趣”，娜妮——那个和妮娜一模一样的少女站在赫斯的身边，赫斯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漠地看着路口的另一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公主将王子狠狠地推开，白光将女孩笼罩，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男孩一脸茫然地背对着公主，想要回头却被时间停滞在这一瞬。
“我见过很多和死神讲价的人”，娜妮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轻柔，好像在咏唱着上古时代的诗歌，“少女向死神掏出用爱制成的尖刀，哪怕死神不在乎她给出的筹码”，娜妮饶有兴趣地看着赫斯的表情，看着男孩试图走向红灯的另一边，看着他试图超过那道白光。“疲惫的爱恋飞奔而出，公主也只能跪在神前”，娜妮顿了顿，“这只是个幻境啊，你在想什么呢？就算你过去了又怎么样呢，最多倒带回去罢了”，只是赫斯不为所动，悲伤如潮水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