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莫斯提马(菲亚梅塔篇)(3)

“莫斯提马在哪？”我急切地问道。
“莫斯提马...”绿眼睛的警员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随后将手中的笔记本向一个方向偏了偏，“死者在那里。”
我向卧室中央看去，她坐在一张靠椅上，低着脑袋，深蓝色的长发从耳畔垂下，散开成几束，遮住侧脸。两枚萨卡兹角像露出海面的黑色礁石，镀着粗糙的反光。
她穿着一件白色睡衣，一个狰狞的弹孔出现在胸口，击碎了椅背，在地毯上洒满斑驳的血迹和碎片。垂下的左手上，握着一只单手弩，手指勾着扳机，弦已绷紧，蓄能待发。
我靠近几步，在她面前蹲下，抬头看向她的表情。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因恐惧而扭曲的模样，反而带着平静的微笑，像是午后的小憩，在阳光的面包香气里做着一个美梦。
看着那个微笑，我脑中的迷雾突然被撕开了一角，几幅画面针一般刺进脑海。
画面里的人举着手铳，对着她柔软的胸口，不时有几缕火红的刘海遮蔽视野，又被身后吹来的风撩起，莫斯提马抬头看着视野的主人，脸上也是那样的笑容——平静，而悲伤的笑容。

不对，不是这样。我用力地摇着脑袋，将那些画面赶走。我怎么可能对莫斯提马举枪。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伙伴了。
率先想到的，是那些觊觎着莫斯提马法杖的人，她的法杖里寄宿着能干涉时间的强大力量。
我快步走向那两只被贴上标签的法杖前，征得现场警员同意后，轻轻掂量了一下，重量分毫不差。又贴近杖身念了一句莫斯提马曾告诉我的口令，杖内传来规律的嗡鸣，是那只古兽的回应。
毫无疑问，对方的目标不在于此。
清晰片刻的思绪又变得混乱，是谁杀死了莫斯提马，谁能够杀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一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回过脸，一名警员站在我的身后，他的手中捏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是一枚橙黄的弹头。
“菲亚梅塔小姐，认识这枚弹头的型号吗？”
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我，像深邃的沼泽。他一边问，一边将手掌顺着腰间滑下，扶在了枪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