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纪事(3)

度百川或许不应该上高中，但终究还是上了，他在市里的高中寄宿。寄宿学校里来自同一个镇的人很容易玩到一起，他凭着初中的威望，成为了陈镇扛把子，那是度百川最后的辉煌了。
高二的某一天，度百川的父母回来了。度百川的母亲之所以能和在教育局工作的发小成为发小，就是因为她们都是聪明人，念书的聪明人，一个有钱念高中和大学，另一个则没钱。度百川的母亲很想要钱，更想要度百川念大学。度百川的母亲如今工作很辛苦，挣的钱却没有在教育局里工作很轻松的发小多，两者都是聪明人，就是因为中间隔着一张文凭。
度百川的父亲出力，先是打坏了几个木棍，之后天天盯着度百川学。度百川被盯了一年多，还是没有考上大学，但是烟也抽不上了，混也不敢耍了。
复读的时候，度百川来到了我辛辛苦苦考上的高中。第一次模考，度百川成为了班级的倒数第一。
第二次模考刚结束时，班级里聚堆的讨论数学题，度百川也伸长脑袋加了进去。在一道填空题答案上，度百川和一个学习不错的同学各执一词，争的脸红脖子粗。“赌不赌”“赌”“赌什么”“赌卵子的”。周围的人平时并不会说出“卵子”这样的话，只有度百川会，但是这并不影响大伙因为度百川怒目圆睁的神态而发笑。学习不错的那个同学指着度百川说，行，卵子就卵子。支持学习不错的那个同学的人占多数，他们也向着度百川起哄，“卵子、卵子”的说着。这件事随着度百川的一句“愚蠢的人不配拥有卵子”而推向欢乐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