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人形之殇，序章(19)

混账！你怎么可以抛下姐姐啊！
飒奈心中的正义谩骂着懦弱的自己，但害怕的情绪很快再次占据了高地。飒奈望着那个男人捂着下体，缓慢地靠近落在不远处的手枪，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不...我不可以...我要冲上去阻止他，可我...我做不到...”
天地间雪的密度越来越大了，远处的能见度已经变得很低，暴风雪来了。
北风呼啸，上兆亿的雪片如同刀子般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内心充满矛盾、焦头烂额的飒奈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和冷意。他的大脑乱做一团，如果能像小孩子一样哭就好了，飒奈想这样宣泄自己的情绪。
...
就在一个短暂的瞬间，于风雪的帘幕之中，飒奈发现了，远处趴倒在地面上的姐姐正在看着自己。
是的，在看着自己，那是一张失望的脸，一种彻底的失望，就算说那是绝望也不过分。
姐姐从来没有对飒奈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从来没有。
“飒奈，你为什么还不走？！”
“姐姐...我...”
“快走啊！”
“可我！...”飒奈往前踏了一步，复杂的心情将飒奈的表情搅作一团。

“你再不走，我恨你一辈子！！”
姐姐近乎是嘶吼地破音高呼，飒奈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他咬住嘴唇，溢出了一丝鲜血。使劲一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姐姐和不远处已经捡起枪来的那个男人，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
呜呜北风恐怖地哀嚎着，干枯的枝干被吹得剧烈摆动，唰唰作响，白色已经渲染了大地，而雪花则在这广阔的天地中像发了狂一样跳跃起舞。在这片宏大的自然之中，飒奈只是一个极度渺小的存在，渺小到被淹没也在所难免。
飒奈低着头，孤独且无助地奔跑着，奔跑着，不知觉间，早已热泪盈眶。
身后没有声音，仿佛那边从未有过人一般的寂静，飒奈的脑中回想起姐姐说的话——
“相信我，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会没事的，我相信姐姐，她会追上我的，会的，会的，她一定会的！
一道低沉闷重的响声从身后传来，为自己编织的谎言再也承受不住其重，最后少年的双膝沉沉地陷入雪中，瞳孔涣散地对着飘着雪的、朦胧不可见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