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人形之殇，序章(16)

飒奈想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可发现这行不通，牙齿在打战。
天开始下雪了，一粒粒细碎的雪花从乌黑的天空上缓缓飘下，粘到脸上，再化为液体，霜寒从人的皮肤剥离体温，而被河水浸湿衣物的寒冷更是深入骨髓，物理以及心理上的寒冷让飒奈发抖个不停。
明明，明明我也希望姐姐活下去的...可是总觉得...
他也希望姐姐能够活下去，但是一想到那个一直以来站在他面前，拼命保护自己的姐姐会从自己身前离开，而飒奈只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飒奈觉得好孤单。
“奈，你再这副表情我要生气了哦。”蓦然回首，姐姐俏丽的脸蛋上挂着不满的神色。
“你真觉得我会扔下你？”姐姐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抚摸飒奈的脑袋，“你会没事的，奈，相信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和少女一样的、晶莹剔透的红色眼眸闪闪发光，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溢出，飒奈用食指轻轻抹了抹。飒奈认为此刻的姐姐是世界上最美的存在，五味成杂的感情在内心酝酿，这种正面的感情甚至一度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
“一直以来，谢谢...”

两人似乎做好了共同赴死的准备。
“啊...这样就没意思了。”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这种令人感到的场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露出了明显失望的表情，他用嫌弃的语气说道：“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吗？你们把自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可我只想吐诶？”
“并不是人人都和你、以及你想的那样肮脏龌龊。”姐姐瞥了他一眼，静静地回复道。
那个人失望的表情更厉害了，随后干脆转变成了厌烦，他烦躁地将手中的枪对准二人，恨恨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去死了算了。”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谁不怕死呢？飒奈的确有愧疚——姐姐完全可以走开，然后活下来。
“姐，我想要不你还是...”
“奈啊。”在枪口距她们只有两米，姐姐完全无视了那个男人，用柔声说道，“奈，你会听姐姐的话，对吗？特别是我接下来说的，你一定要遵守，好吗？”
“嗯？”那个人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面前的少女在说什么，好奇令正准备使劲扣扳机的手指松了下去。
“奈，回答我。”姐姐的声音虽然柔和，但比以往的嗓门都要大一些，这下两米外的男人也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