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灭火犯的真相(3)

手背上的刺痛感并未消失，这时我才能在意起手背的伤口，可低头看去哪有什么伤口，余烬般的点点星火顺着我手背上的皮肤纹路一路扩散，直至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刺痛感方才消失。
我倒是有在博物馆里看见过类似的画风，那是一块原始人时期的石板画，抛开历史意义来说，画工基本上属于火柴人级别。
我现在手背的褐色图案就像是原始人在目睹了千年后的船锚而在石板上刻下的产物。
坏了，被标记了。
迷雾中的自己不可能被任何现代科技定位，除非是某些特殊具有定位效果的超凡能力。这个想法还有在脑子里得到可靠证实，眼前便再次泛起空间层面的涟漪。
好了，不需要证实了，人家本人来现身说法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这总是喜欢来骗来偷袭的实用主义者不光湿了鞋还失了身，弄湿我的却不是河水，而是自己的血。
尽管身体已经反应快到了个人的极限，可毕竟空间上的错误不是每一次都能从正面躲过的。宁灰再菜也不可能砍空视线十米内的活靶子，当然我并不觉得眼前这具躯体的主人依旧是宁灰，或者不完全是。
痛，撕裂般快要晕厥过去的疼痛，不受控制地嘶吼声盖过了右手臂砸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
“真是凡人，可悲、可笑的躯壳。感到荣幸吧，你将用另一种方式成为我与吾主的一部分。”

宁灰此时的脸上毫无之前愤怒和暴戾，平静的像是自己曾经路过教堂看见的那些被神学洗脑的神父修女一般，并非虔诚，而是在转述他们认定的真理。
使用出那些肉瘤中寄存的火焰超凡能力后，似乎宁灰的脾气和思维都开始收敛，仿佛被看不见的领导上司从思想层面开始监视了一般。
当除了所谓神明之外别无选择，那就压根没有虔诚可言，而是寻求苟活后自我的麻木。
虽然不知道那场实验出现意外后，宁灰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从他现在麻木的神色上不难推断，他做出了没有其他选项的选择。
那我呢？
现在的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意识正在跟着我的血液一起流失，适应疼痛并不轻松，我勉强止住了嘶吼，开口问道：
“所以......那些超凡者的火焰能力都成了......蛋？肉球？我可......不记得我的能力和火有什么关系......”
走到我面前宁灰停下脚步，我索性也就瘫坐下来，等待它的答复，或者说是确认眼前的宁灰此刻这个状态是否还能交流。
宁灰的神情也是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可我觉得他更像是在询问，询问一个我看不见的存在。
“......吾主的判断不可能出错，你的体内毫无疑问存在着火种......如果这是你仅有的遗言，那么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黑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