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灭火犯的真相(2)

不过现在我完全不确定他的灵能有没有增长，而且透过迷雾看见某个被遗忘在地下冰库里的小姑娘可撑不到那个时候。最关键的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幻象，哪怕现在于迷雾的笼罩下他多半是找不到什么媒介来制造幻象，但弄不清幻象的源头始终是个变数。
话说回来，就算现在想起了不少关于宁灰的记忆，可在感情的记忆上面我向来不怎么靠谱，我和他的关系很差吗？赢了他两次就到了要杀我报仇的地步？
我怎么还记得自己住院的时候有收到过他托人送来的一箱水果？好像是橘子来着，最后没吃完被莫忧打包带走了应该。
大脑高速的思考犹如是这具人型机器的二号驾驶员所负责的工作，手脚全程没有停下的步伐和袭击全权交给了名为本能的一号驾驶员。
指缝里夹着刀片的拳头带起的拳风吹散了部分迷雾又马上重新聚拢，察觉到身后有东西袭来的宁灰想要侧身躲开，却刚刚好被刀片割开咽喉侧边的脖颈肉，手腕扭转发力把伤口撕裂成一个恐怖的弧度。
不对，血呢？
虚实结合的袭击效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成功，可这份成功并没有让宁灰面露异色，反而是我的心里更沉重了一分。
被割裂的伤口不但没有脑内预想中的鲜血迸流，反而以一种令人生理上厌恶抗拒的方式开始迅速愈合。

沸腾着、扭曲着、欢愉着的血肉，如争夺王座般争先抢后互相撕扯地填充这一块对于它们而言太过狭隘的席位，他皮肤下的血肉是“活”的。
仅仅是一眼，不幸看见如此景象的第一眼就让我的思维停滞了一瞬，好在身体的动作并未停下，可想要重新退回迷雾远离这一幕不详画面的本能终究是慢了一拍，目睹到了更为不详不幸的绝景。
那臃肿的棕色风衣下、这具令人不安的躯体的背后各色闪光引亮了迷雾的中心，这片狭小空间突然腾升的温度说明着这些亮光的是火光，而它们的源头是火焰！
地摊货色的风衣转瞬间化为飞灰，十几颗拳头大小的鲜红肉瘤挤满在了这具躯壳的背后，肉瘤上燃起那多数橙红色少数蓝绿色的火焰，肉瘤之中似乎孕育了什么不断鼓动跳跃着。
这就是灭火犯的真相。
歪着脑袋让我看不清其面目好像是失去意识般的宁灰有气无力地低语道：
“感受，吾主的，恩泽，星火。”
一颗具中位置的肉瘤伴随着低语，那燃烧着的焦红色火焰肉眼可见地旺盛了几分，火焰之下肉瘤的跃动频率也加快起来，就如同我此刻的心跳一般。
如令箭般的火光从焦红色焰火里飞射而出击中了我袭击它的右手，手背上随即传来了仿佛被飞禽啄咬的刺痛感。
来不及查看手背的伤口，迷雾在我的驱使下赶来护驾，使我重新退回迷雾之中，我从未感觉一瞬的时间有如此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