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来自知乎@猫山太太的二创，已授权）(7)

夜色已黑的滴墨，阿偷身着一袭夜行衣，伏在屋顶上望风，他单刀直入，去取那狗皇帝性命，一切都极顺利，顺利的过了头，顺利到他将匕首刺进皇帝胸膛，却不见鲜血喷涌。
假的。
他自知中计，忙收刀后退，去寻阿偷同撤，谁知阿偷从窗外翻身进来，臂上血痕淋漓，
他下意识揽过受伤的阿偷，另一手执匕，但两人在不断涌来的近卫军下显得如此渺小，此局已输定无疑。
那皇帝却不紧着灭口，而是用那双阴沉沉的眼瞧着他们两个，瞧完这个再盯那个，许久才轻嗤一声：“像，属实是像。”
他绷紧了手臂，连带着受伤的阿偷都打起了精神，戒备的望着他，直觉告诉他这狗皇帝吐不出什么象牙：“死到临头，还摇唇鼓舌些什么！”
“摇唇鼓舌？”皇帝笑得越发阴恻，“寡人若是要你们死，这一屋兵卒足已够了结，不过，镇国公之后应是更想知道，你身边这个小贼，是什么来头。”
他悚然一惊，皇帝早已知道他是何人，甚至于他身边的人都已知底细......
看出他有所动摇，皇帝便笑得愈发肆意：“动摇了？不愧是镇国公的孩子，眼里容不下沙，你真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

臂上传来锐痛，原来是阿偷用短匕刺破了他的手臂，却不发一言，许久才低语道：“你...愿听则听，愿信则信。”
他当然不愿听，但奈何房中落针可闻，手臂上的伤并未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只是钝痛着，牵动着所有的感官，胸腔中震动的感觉已不真实，仿佛他的性命都已挂在皇帝那干瘪的两片唇上。
“你身边的人，是杀你父母之人仅存的后代。”
十.
一切都模糊了下来，无论是身边的阿偷，还是面前的皇帝与禁卫军，他的人生好似又在重新经历一遍：火光里的宅邸，跌跌撞撞的逃亡，被人收留，拜师学艺，开始寻仇，阿偷掀开他盖头时的惊讶，行刑台上的九死一生，鬼使神差下的那个浅吻，气息相抵时的情动不已......他是不知道的吧？他真的不清楚吗……
“你父亲可是众口称赞的贤臣，就是手伸得可是太长了点，该不该说的都说了，正好有一子要弃，那棋子还自作聪明的借罪杀了你一家，希求能重回走狗的身份，可是正中下怀，”灯火通明下，皇帝脸上的每一条沟壑仿佛都填满了野心，“机会送上门来，为何不抓？也可惜，二十余年后，他的后代依然不学些聪明，主动自来投死。那‘神偷’，你真当是我不知他何许人也？不痛不痒而已，要论我这头颅，他还没盗了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