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施特拉德：吸血鬼的回忆录（一）(2)

范•里希滕呼吸着书籍的气味，感觉到他的心脏开始轻微的跳动，带着一分激动。如果怪物有弱点，而且它们都以一种或是另一种形式出现，那或许他能在此找到答案。正如一个人可能会因他读过的书而被分析出一样，墙上这些排列整齐的书籍或许会有线索。范•里希滕再一次遏制住嘴角的笑容。无论如何，施特拉德•冯•扎洛维奇已经不能再算得上是一个正常人了，尽管当地人并不了解他的本性，但他早已丢失了他应有的部分人性……多少世纪之前的事情？在那个时候，他以生命和承受苦难且痛苦的心灵为代价，补偿那些他接触过的不幸的灵魂吗？
但是我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些。时间太短暂，生命也太短了。他想。
他现在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尽管仲夏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在他看见满屋工作摆在他面前时，这天也分外短暂。该从哪儿开始？
他迅速移动，点亮发现的烛台，逼迫黑影不情愿地后退。纵使这间房间像城堡的其他部分一样寒冷，范•里希滕还是决定让大壁炉处于休眠状态。他穿着他带来的外套和两层毛衣就已经够舒适的了。

此外，烟雾缭绕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有人，范•里希滕有充足的理由要让这一次拜访保持慎重。
维斯塔尼人当然知道他，没有人可以在没有他们的帮助下进出这片土地。他高价请了一位向导，带他进入鸦阁周围的毒雾之环。他需要额外交付解药的价钱，但他们却只收取了第二瓶的一半——可怕的迹象表明他们并不期盼他能回来。
几个世纪以来，诸多英勇的探险家、全副武装的战士以及拥有高超魔法能力的施法者都曾去对付这当地人所熟知的“魔鬼施特拉德”。但是没有人出来过——至少和他们进去时的状况截然不同。所以，一个孤独的中年医师又有什么希望呢？
没有。他如实回答。
但是，他自认为拥有足够的智慧与学识，并且也愿意为此赌上性命。
的确，有的比他的性命更重要。如果他是错的……好吧，也有更多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但他已经准备好万一有用的逃生准备。不愉快，但好过另一种选择。
所以维斯塔尼人更愿意拿走他的钱后让他听天由命。范•里希滕并不怀疑施特拉德知道他在城堡中的存在，但他确信施特拉德不会对他做什么。更正一下，是施特拉德对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