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世界上有两根稻草(7)

乃琳一瞬间沉默下来，沉默了很久，才有点艰涩地开口：“……到头来，你这不还是没有回答吗？”
这次换成她捧住乃琳的脸：“乃琳，这就是我的回答。”
文不对题，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回答。
“现在可以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乃琳疲倦地眨眼，疲倦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你问吧。”
她犹豫再三，在问出口的一瞬间别开眼神，一字低过一字，尾音消弭在冷肃的空气中：“你是喜欢我吗……”
“我是说，喜欢过我吗？”
哈——乃琳笑，由轻到重，一声响过一声，最后一声突兀地断在中途：“不是你，我也会喜欢上别人。人有些时候实在撑不住了，要抓什么东西一把，把自己拉上去，谁会管那东西掉不掉下去。我是人，我也需要什么东西拉我上去，是你正好伸出手，是你自己活该。你现在要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那我告诉你，有。怎么样？犯法吗？”
那千千万万种法条没有一条不允许我喜欢你。珈乐缺乏常识几乎要成为一种常识，她以前从不拿知识差距来压珈乐，现在把这些全都搬出来，试图打动什么，试图得到什么。

珈乐笑了笑，好悲伤的一个笑，从唇边逸出来。她迅捷地靠近，轻快地在乃琳嘴唇上蹭了一下，错开一点，开口：“乃老师，我们是不可以谈恋爱的哦。”
“今天晚上我没有把你喊出来。”她吸着鼻子撒谎，明目张胆地窜口供：“你就是闲着无聊下来转了一圈，我们没有见面。”
“我们以后也是好朋友，不准躲着我，不准讽刺我，不准要我把椅子拉开。”
“嗯。”乃琳笑着补充：“不准在你帮我调完耳麦之后又调回去。”
她瘪着嘴一边抹了下眼泪一边憋不住笑了出来：“这个随便你。”
珈乐把所有眼泪抹干净，很郑重其事地对着乃琳笑，笑得很寂寞：“明天你什么都会忘掉。”说完凑上去，把自己送入吻中。
那是一个很认真，很细致，很缓慢的吻。
那是一个属于好朋友之间的吻。
乃琳会忘掉，只有她记得到。这是她说的，小狼公主是活在童话里的角色，言出必灵，所以乃琳一定会忘掉，所以她一定会记得，记到她白发苍苍的那一天，记到她死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