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雕塑（一）(4)

余琏躲在黑夜的镜子里，像忘记什么一直要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
“就算是你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原封不动的从你脑子里搬出来。”
“你装什么呢？好好说。”
“我看你是真想不起来了。”
“草，一种植物。我是真记不起来了。”业已是长年的狐朋狗友了，他漏了些气，他细细捕捉。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脸上那种难以掩盖的失望。”

“什么？”余琏有些恍惚。像毕业照里的一个局外人。“那时候我被推了一下。”
“什么？”这次轮到徐夙了。
“你还记得那个一到夏天就变黑的体育老师吗?”
“记得，夏宁，那时候上海的学生爱用方言叫他名字，听起来吓人。也是奇了怪了，那最热的几个月美其名曰要保养草坪，所以有了‘最热’二字的名号。人可真敢为自己立法，就像那时候草坪一样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