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忘城 82(3)
别过来!快跑啊!!!
揪揪张了张嘴,警服胸口两块迅速弥漫的暗红瞬间卡住了他的嗓子眼,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十几斤重的枪呯然落地,揪揪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想喊人住手,却只能拼命摇头,企图让那个一步步走向他的人停下来,不要再靠近这里。
无济于事。
两人的距离每缩短一步,他的身上就会多几个血窟窿,可他竟然笨拙的放下枪,一步步继续向揪揪走来,鞋子踩过水渍,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周边时刻注意着揪揪的忘城人们接二连三停下动作,视线或诧异或惊疑亦或是看好戏,纷纷落在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警察身上。
没有意料中的倒地,他还是在走着,走得很慢,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灭顶的灼痛和眩晕,紧随而来的无力感,眼前迅速弥漫的黑暗…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没人可以在挨这么多枪子儿的情况下还可以自由行动,甚至保留意识都没可能。
只有离他最近的揪揪知道,他早就不行了。
揪揪怔怔看着面前几乎看不出生命迹象的人,有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发丝不知不觉悄然散落在前额,他像是对着一面镜子,无声的泪流满面。
“别这样,”须须无力的靠在揪揪肩膀,眼眸已然涣散,却仍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袖口,用弱得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喃喃说道。
“求你了…”
最后的叹息如无奈如解脱。直到热气缓缓消散在耳边,揪揪才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的哽咽,抬起头看天。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