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终章）(4)

“想什么呢！”女孩一拳打断少年的痴笑，“别擅自解读出奇怪的意思啊！”
“好啦好啦。”少年一手捂住被女孩揍出的头包，一手向女孩伸去自己的小指，“那就拉勾约定哦，不许反悔。”
于是，就在群星簇拥的流星雨下，彼此的小指交相缠绕，随之传来了两人带笑的声音：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约定人，Six. ”
“约定人，Mono. ”
②
用餐室内，地面散落着从桌上摔落的碗盘碎片，以及两具被猎枪子弹开了脑洞的食客遗体。餐桌上的方灯还在忽闪着灯火，映得那身跪地而坐的黄色雨衣尤为引人注意。
怀抱着如地表一般冰冷的诺姆脑袋，兜帽阴影下的小六面如死灰，耳边仍回荡着离去少女的声响。
“切，又打偏了。”少女望着嵌入墙上的弹孔，索性把冒烟的枪口重新背起来。
“近在脑后的距离都能打偏？”小六欲作嘲讽，殊不知背对自己的少女早已走到了门口。
“你说我们是同类。”少女淡漠的话音从门口传来，“你错了。与我相比，至少有人还需要你。”

短暂陷入回忆的小六，被一双从身后挽来的手拉回了现实。
“离我远点，我讨厌你。”她对倚在背后的女孩冷冷地说。
“我知道。”耳边传来那位红发女孩的哽咽声，“但是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把诺姆的遗体安置好后，小六牵着Fran一步步走出餐厅。她们没办法将诺姆埋葬入土，只能用一张比较完好的小盘，将诺姆的两截遗体掩盖在倒扣的盘下。
走在通往电梯的过道之间，小六缓步于前方，右手紧紧拉着失魂落魄的Fran。就像之前Fran在冥界里牵她的手一样，她用力握着Fran的手，生怕这位女孩再次坠入悲痛的深渊。
她们一路沉默地走到了电梯门前。根据无名在时留下的说法，那些被管理员带走的孩子，应该就在电梯直达的顶层。
而之前Seven提及的贪颚号船主，想必也在那里。
站在电梯的铁门前，小六拉下电梯开关，等待电梯上升的同时，视线落在了身旁失去高光的Fran——以及她右手捻着的左轮手枪。
“还剩几发子弹？”她对Fran询问。
Fran微低着头，略显呆滞地动了动嘴唇：
“6发。”她的样子宛如行尸走肉，一点也看不出先前有过的自信和笑容。小六不忍再看下去，只好从她的指间接过手枪，拿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