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终章）(2)

“诶嘿，还真有！”少年坏笑一声，又有几道绚烂的流星从夜空中划过。
“还真是。”昙花一现的流星雨连连坠落星海，在女孩的眼中印下了如梦似幻的一幕。
少年偏过头来，透过纸盒上的眼洞孰视女孩的侧脸。
“喜欢吗？”他对女孩问道。
“嗯，像做梦一样。”女孩如是说着，脸上的神情如痴如醉。
少年于是躺回草丛，心里酝酿着“今晚月色真美”的说辞。
而就在此刻，瞭望星空的女孩却先开口了：
“人，为什么会做梦。”
“什么？”听见女孩的话音，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在想，人睡着之后，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做梦，为什么总是忽然就进入了梦境，然后又忽地苏醒过来。”
少年毕竟是头脑单纯，对此自然是莫名其妙：“你问为什么，这我也……”
但女孩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描述起来：
“就像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也不清楚为何被放出去。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被关在其中的意义。”
少年仰视着消逝的流星，随声附和地向女孩回应：“好像……的确是这种感觉。”

“而且有时候，这个房间会把人关上一段时间，短则几天，长则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更久。”
“你的意思是，接连多次做着同一个梦？”
“对，总是做着同一个梦。不仅如此，在这个梦里的所闻所见，是清醒的时候从未经历过的。人也好，椅子也好，绳索也罢，从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
听到这里，少年藏在纸盒中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
“人，椅子，绳索……感觉不像是什么好梦。”
“但也应该不算噩梦。”女孩话锋一转，“因为梦里只有这一幕情景，没有惊吓，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个戴绅士帽的男人，在一盏悬于头顶的聚光灯下，面朝着我，静静的端坐着。”
“听起来有点像‘梦魇’。”少年顺口答道。
“梦魇？”女孩若有所觉，于是转向旁边的少年。
“就是一种存在于梦中、形象独特且多次出现的意象，类似《猛鬼街》里的弗莱迪。当然，梦魇本身其实是无害的。”
女孩思索片刻，将目光转回恍若梦境的星空：
“但我认为，与其说是‘梦魇’，不如称其为‘梦眼’。”
“‘梦之眼’的意思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