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养成日记【浊心斯卡蒂×博士】(11)

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轻易地就屈服了？他那属于人类的尊严，就那样被随意抛弃吗？
但是他也没有拯救她。他扮演着她的宠物，安静地爱她，安静地看着她逃避，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的逃避。她在族群中得不到安慰。她在他那里发泄自己的一切欲望，他既不原谅她，也不恨她，他爱她。
她想赎罪，她想被博士憎恶着；她渴望救赎，她想被博士原谅。但是那只宠物狡猾地避开了这一切。他选择与她一同堕入罪恶的深渊。他接受同化，成为与斯卡蒂一样，屈服了的罪人。
“我不会摆脱你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为什么你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血肉模糊的他搂住斯卡蒂，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
海嗣们正在学习人类文明的遗存。
那仍然不是未来。那就像学习自己的罪恶一样，是危险的自毁。
她和他熔在一处。在陆上，紧密相交之时，他能清晰地嗅到斯卡蒂的气息。宠物会凭借气息缠住主人。

她不再想思考任何事物，有他就够了。就于罪恶里一直堕落下去吧。她与他在人类文明的尸体上贪婪地享受肉体的欢愉。她还是会虐待宠物，如果没有这只宠物，她完全可以忘了罪恶，“既然与自己毫不相干，那么毁灭他们的世界，也就无所谓了吧”。
可是有他在，自己便无法忘却过去。
她梦见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梦见自己同她在甲板上散步的时候，但那时不再是她向博士分享家乡的见闻。在梦中，博士向她讲述陆上的故事，乌萨斯、龙门、卡兹戴尔、卡西米尔、维多利亚……
梦醒之后，眼前除了他只有文明的残骸。
“晚上好，斯卡蒂。”
“现在是早上，博士。”
“现在最多也只能是下午。早上已经过去了。我变成这副样子已经很久了。”
晴空万里，太阳刚刚升起。
“那么什么时候到夜晚呢？”
“结束的时候。”
她与他走出了“家”。走出了那个用于逃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