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四 睁开眼去看(5)

「泡芙说的啊」
「唉」
「是真的啊，那为啥不去，高考能加分的耶」
第一学期过半的时候，竞赛组就会往新生届撒网，找天赋异禀的奇才。普遍来说任何人都能报名，但大家对自己几斤几两也清楚。
「呃，说来话长了。我暑假的时候报过竞赛，信息，然后......」
现在可以借机把话说清楚。
因为后来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不可忽视的创伤性时刻，他不太想提起。
所以也可以直接说「分数不够没被选上」的带过。
但，澹妄更不想说谎。
「顺利过了第一轮选拔。有小半个暑假都在上课，开学后每周六也要去，那一个月是最累的，我发现自己没法兼顾竞赛和学校平时的成绩。我只能选择后者，然后在市规模的考试里没过，被刷下来了」
他回到那个极具创伤性的下午。那是两周前，寒流还没有登陆，温度是恰好不冷不热的程度；是时不会有什么感受，之后回忆起就会觉得十分舒适的程度。

暑假培训时未曾知道会和自己分到同一个班的竞争者上完课后通知他:
『老师让我通知你，呃...上次考试你19分』
考试前老师说过30分左右就有最次的三等奖。
『所以、没过是吧』
『嗯』
考试前他已经有了预感。但此刻的他仍感到极为震撼。
感觉，要是不说些什么，眼泪就要沿着双颊流下。
『那、你过了吗？』
『对，市二等奖！』
他表现得像个向父母报喜的孩子，而自己沦落到被大家长奚落着『看看别人家的孩子』的生态位。人的感情并不相通。
『恭喜你』
『嘿嘿，谢谢啦』
紧接着，那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澹妄绷着脸应和他，私底下却想着他几时能结束他自我陶醉的演讲。
事实如自己所愿。据他说，晚上包括他在内的通过那场考试的人有一场庆功宴可以参加，于是在说完后他便背着书包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