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第三者自有目的(5)

我的狐狸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只是不信；儒雅的山神连藏酒都只是为了喂他养的那只大马猴；翠翠偷喝了他半仓的美酒他都不过挑挑眉；甚至金山上大大小小的妖精灵怪谁家需要接生他都会出手相助——挑起战事，让金山这方净土流血漂橹——他怎么会呢？
“不止如此！”白灵接过话头，她的义愤填膺更加让我害怕，“此间帝王听信那信中谏言，只当南方五国正内乱频发、难以自保，于是轻敌莽战；可谁知那南方五国竟是始终枕戈待旦！于是一场大战下来，流血漂橹、尸横遍野，国中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
砰！
王跋一拳砸上桌案，飞溅的木屑几乎插进我的眼睛，我眨眨眼避了，可心里的惊惧却无论如何都避无可避。
山神，那爱抚摸我皮毛的儒雅山神，那对任性的翠翠乃至金山群妖都慈和悲悯的山神，居然会做这种事？居然能做这种事！
“王将军……”我看见自己的手在抖，“当真是金山山神……”
“是他！”王跋怒目金刚一般冲我吼，“他来时金光闪闪，大半个金都亲眼所见！现在还活着的那些老人，各个都是见证！更何况他口口声声自称山神，还有帮人实现愿望的神力！难道山神之名，是随随便便一个精怪就敢冒充的吗！？”

我于是想起山神冷淡的脸，还有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方神灵的强大灵力，的确，没人能冒充得了他；即便有，但只要他不想，也一定不会让冒充者活过明天，更别提，王跋所说可是在整个都城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冒充。
看来，只能是山神主动做下了此事。
惊惧过后，我脑中一片清明；我又想到翠翠说起山神时那满脸的女儿情态，看来这场战事、这些罪孽，除了追问山神之外，还需同翠翠言道一番。
“小唯姐？”
白灵上前握住我的手，脸上似乎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的担忧。
但我小唯从不做伤春悲秋的没用事，自从……
嗯？奇怪，自从什么时候来着？
自从什么时候，我就决定要成为雷厉风行、肩抗重担的狐仙来着？
不对，我一个小小狐妖，又哪来的什么重担？
奇怪，我究竟有什么重担要去完成？
于是我甩甩头，努力将奇怪的感觉压下。
“长公主，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七妹翠翠，已经对山神他一往情深了……”我字字如钉地说出这件事，就见白灵的脸在我意料之中变得煞白，“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告知翠翠此事。”
“我的前尘往事，看来长公主清楚得很，我便也无甚担心，但是翠翠必须尽快知晓此事，所以就请长公主先关照翠翠那边；”我斩钉截铁地下了令，“至于山神那边，则由我前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