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第三者自有目的(4)

“恐怕，是那时候还是石伢子的大人，在外头偷听罢……”
伴着小五和冰蛇的叹息，小唯的迷蒙醉音越说越兴起。
你不知道啊冰蛇，还有呢！
他居然说：你也太小瞧本尊了，这世上还没有本尊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同类！
嗝~我的酒呢……你、你还给我冰蛇！
我跟你说呀冰蛇，大人他、他从没让我那般手足无措过……
伴着小唯迷蒙的醉音，二灵半魂向浮生大人的灵识更深处走去……
往深了说，山神于我有恩，他把我从一只野狐狸变成灵识初开的狐妖，又允我在他的金山上白吃白喝，自然称得上是我的恩人。可是看眼前这对夫妇的神情——外冷内热的山神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似乎还有着第三副面孔。
而这幅面孔，肯定不是什么好面孔。
“山神究竟怎了？居然能让你夫妇二人都如临大敌？”我难耐非常，只想快点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
“那山神，是我父辈时那场大战的罪魁。”
只听王跋才刚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白灵就露出无比痛心的表情，轻唤了句：“夫君……”
那声音，充满了爱意与包容，像极了我记忆里有关前尘的那一句，也是最清晰的一句——“小唯，回狐族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我就有些怔愣。
自从到了凡世，我有关前尘的记忆似乎就越来越清晰；就连带那张模糊的脸，似乎都有了些可以抓住的特点——心怀众生的眼，悲天悯人的眼神，还有难得一笑的嘴唇……
“金都原本一向平和，百姓素来安居乐业，我父亲当年任将军时，更是常常在府赋闲；可是有一日他来了，一切就都变了。”
我猛地从前尘幻象里回神，却听到王跋沉痛的声音，“他找到我父亲，说听到了他的祈愿，他作为金山山神，自然会努力保得金山方圆一片太平；于是，他给了父亲一封信，说只要将它上呈帝王，便能永保我国安康，但是作为送信者，父亲却万万不可查看信件内容。”
“然后呢？”如此为国为民的好事，与王跋面上的沉痛分外不搭，“这不是好事吗？”我于是更加困惑。
“好事？呵，”王跋冷笑一声，“是啊，对帝王而言，对他山神而言，的确是好事，可是我父亲求的却是国中百姓长长久久的乐业安居！父亲敬他是山神，拿到信自然不疑有他，立刻就依照吩咐将那信件上呈陛下；可结果呢？陛下被那封信挑拨地亲下战书，信誓旦旦要拿下南方五国以扩领土，国中百姓无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统统要充军身先士卒！乐业安居，还如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