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六）(7)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无名急忙上前，遥向那位女孩挥手吸引注意。
女孩手提着三角头，将刘海遮掩的右脸偏向那位灵魂少年。
“我已经等不及了。”女孩朝他投来了冷眼，“你明明可以遵守承诺，但你没有。你让我很失望，弟弟。”
女孩对少年的亲昵称呼，让在场的三位少女始料未及地向他转来。
“她就是……你的姐姐？”回身相望的Fran注视着身形虚化的无名。
没等无名解释，那位女孩遥向他继续说道：“不过，谁让你是我的弟弟呢？作为姐姐，对犯错的弟弟自然是要多一些宽容。”
她扬起嘴角，视线落在了那位雨衣女孩身上。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一手掐着诺姆，一手指向怒目圆睁的小六，“她就在这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被夹在两人之间的小六，后知后觉地望向目光闪躲的无名：
“原来你是因为她，才对我……”小六一时语塞，不知该作出何种表情。
无名没有与她对视，而是再次冲窗台上的女孩摇头拒绝。
“是吗？”女孩的笑容愈发冰冷，“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吗？还是对我的消失，你一点也不在乎？”

男孩没有回应，也不敢再与她接触眼神。于是她沉下脸来，散落的刘海隐约流露出眼中的残念。
“我吞并了很多灵魂，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女孩淡漠地诉说，“体外存续的灵魂毕竟是少数，根本无法满足我维持形体的需求。因此，我凭借自身灵魂的稳定性，将那些薄弱的灵魂从活人体内挤出外界。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找到足够多的灵魂，才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只为有朝一日能与你再度相见。”
她收回手，将不断扭动的诺姆拥入怀中：“为了你，我夺走了很多人的灵魂。就连如今站在这里的躯壳，也是无数他人的灵魂凝聚而成。”
“你用自己的灵魂，复制出一个躯壳。”旁观的Viola有所察觉，“再将自身的灵魂放入其中，就能将这副躯壳——变成新的‘生命’。”
“就是这个道理。”女孩隐约显出阴笑，“但是，复制的生命毕竟是赝品，是不能长久存续的，为此我需要不断更换躯壳，才能持续锁住消散的灵魂，像真正的活人一样生存下去。”
她松开怀抱，两手握住诺姆颤抖的双肩：“也就是说，我还要沙很多很多的人，无论食客还是小孩都无所谓；只要是为了你，我就十分乐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