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单人向][鲸博] 潮匿/Tiding into nowhere（上）(6)

“为什么？”斯卡蒂僵硬地问着自己，但是她没有给自己回答。
破晓黎明的光线透进海底，猎人们手握兵器潜身黑暗；日落的光辉被海平面夺去，猎人们收队洄游家乡。他们的歌谣不再由海洋赋予，他们的刀刃永远指向危险来临的方向。猎人的衣角被血色沾染，异族的血染红了他们的视线，但猎人们同色的双眼从不会被血所遮蔽，斯卡蒂让巨剑倚在身侧，双臂带动剑柄，像是在与鱼群共舞，腰肢发力，她的巨剑切开海水，剑锋旋转两百度，让路径上的一切被无声地破碎。改造带给了她力量，曾经的恐惧渐渐隐去，而仇恨留了下来，它凝聚成坚硬的外壳，伤口只能触及皮肉，无法洞穿凝固的恨意。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尽兴厮杀时，斯卡蒂能感觉到周边猎人的躁动与某种渴望，自己的心跳似乎与他们重合，嘶哑的低语在脑海中盘旋，厮磨着劝说她去斩断更多的异族。

猎人们会在某些午夜跳舞，当深海的一切都陷入沉眠。空旷的穹顶下，猎人和着歌声与节拍舞动在清冷的水流里，他们尝遍死亡，在刀刃上绽放舞姿。
今晚的舞会，斯卡蒂并未换上舞裙，她身着的战服上还残留着白日的杀气。二队的鲨鱼精准地踏上节拍，她同样白皙的手指勾住斯卡蒂的指缝，两名猎人的红瞳相遇，随着歌声起舞。
斯卡蒂感到鲨鱼的目光不同以往。
“怎么了？虎鲸，今天的你心事重重。”鲨鱼勾起唇角，眼神里有不可察的兴致。
“把舞跳好，鲨鱼。我没有事。”斯卡蒂微微俯身，牵起鲨鱼的手，水流在她们身侧徘徊。
数十个节拍后，鲨鱼离开了她的舞伴，她不再压抑自己的笑容，
“别一直憋着，虎鲸。你在情绪上的伪装一直都很拙劣。”
鲨鱼游到笛形酒杯旁，饮尽一杯淡红色酒液，她的脸变得不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