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战记(3)

因此我总是独自来看妈妈，为了能等妈妈醒来，有时在病房一坐就是一天。有时运气好，会等到妈妈醒来，对她说最近发生的事，听她讲梦中的冒险。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在床前等待。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初中，那时奶奶已经因为太过年老而住进敬老院，我则成为了老屋的唯一住户。青春期的敏感和孤寂折磨着我，因此去看妈妈的次数也越发频繁。
她依旧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当偶尔醒来时，她脸上却满是惊恐。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好似不想去回忆，便转而询问我的近况。
在初二的寒假里，母亲清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幻想着过不了多久她便能离开医院，和我回到老屋生活。
可当我看到她尖叫着惊醒，我便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后来她开始变得更为虚弱，医生们不得不用更多仪器维持她的生命。每一次惊醒后，她的精神都变得越发恍惚，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在梦中一定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那时我便想如果我能在梦中保护她该多好。

可我从未有过那种经历，甚至连梦中都没出现过她的身影。
假期结束后，我依旧会在周末来看她。可她再也没有醒来，唯一的变化是维生设备越来越多。
高中，我努力读书，想考上最好的医学院，来寻找治愈母亲的方法。
因此去看望她的次数也减少了，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终于我收到了冬谷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可那次见面竟成永别。
那一日我如同儿时般坐在母亲的病床前等待，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干渴的喉咙中传出嘶哑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见状急忙想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键，却被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攥住了手腕。
“星宝…”母亲的声音气若游丝。
“世界树被摧毁了，我不能再保护人民了……星宝，妈妈求你，帮帮妈妈好吗？”
我可怜的妈妈被怪病折磨得神志不清，她所说的我当然也并不相信。可面对妈妈的求助，我还是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