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Al|正剧向】自深深处(24)

——“第七旅从在前天几乎全灭！”
第七旅从？他突然茫然。好像克希亚阿姨另一个孩子约考白也在哪里。
阿基里安看到克希亚阿姨对他笑了一下，克希亚笑得像哭，她直勾勾地看着阿基里安，忽然反手割断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喷了阿基里安满头满脸，克希亚口中涌着血沫，她张合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阿基里安却听懂了她的话。
克希亚在说———“你会为我复仇吗?”
昨天温柔的克希亚和蔼地说着：“阿基里安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相信阿基里安。”可今天她的眼中便流下血泪，她绝望苦痛地看着他，冰冷箕张的双手紧抓着他，她问：“你会为我复仇吗?”
他会吗？他会吗？！
阿基里安踉跄了一下。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此刻该怎么做?
是勇气令他无畏，是希望令他前行，但历尽了绝望的阿基里安不可避免地被迷茫击中了。他无法控制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他选择对了吗?自我怀疑像是一颗毒瘤，在他的胸膛中生长了起来，汲取着他的血液与生机。他正挣扎在光明与黑暗间，正被外界撕裂着，永无宁日。

这是阿基里安至深的噩梦。
然而一切并没有终止。
他参加了克希亚的葬礼。在那一天，克希亚阿姨另一个孩子约考白竟然活着回来了，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但他一只眼睛瞎掉了，活着回来就听到了自己哥哥和母亲的死讯。
记得约考白咳着血，用力把阿基里安从人群中拉出，几乎崩溃地看着阿基里安，问他：“你为什么不替我妈妈复仇?”他大吼：“你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因为他们小?因为他们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那时候约考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死的是我的哥哥和母亲，而不是你？”
阿基里安发不出任何声音，冰冷渗透身体，也入侵了他的心底。他什么都没能改变，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带来的虚弱像寒冷的毒液，将阿基里安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他感觉眼前发晕，约考白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刺着阿基里安头疼欲裂。
在旁的阿多尼人立马拉开了约考白。很明显他有重伤，再这种下去命就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