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航行】胆小鬼的爱(5)

“喂，你的水。”邓佳鑫用水瓶敲了敲他的肩膀。
我看着他猛地弹开，然后又冲邓佳鑫露出了一个温和而抱歉的笑容，收下了水，一句话也没说。
我知道这段要是播了出去，左航准又会被说是“木头”了。可是看着他这么做，我却莫名的有些欢喜——至少他对别人和对我一样，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后来我再看的时候，很显然，这一段没播出去。
僵局是在一星期后被打破的。
那天我去舞蹈室看星星，顺便拍张照发微博——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城市的天空总是因为污染而灰蒙蒙的，远远地能看见冷清孤寂的灯光在闪烁，游离着，好像闪到天上去就能与世界脱离开来，过自由的生活。厚厚的云层遮挡着月亮，连同喧嚣的星海，一并隔绝开来，让人怀疑天的那边是不是就没有这么枯燥无味的生活。“我们的信息时代在不断的进步，”我想起了左航曾和我说过的话，“好像人类依靠着科技，就能拥有全世界似的。但是他们忘了，我们也忘了，科技其实是在自然的基础上建立的。”
接下来的一幕实在过巧——上一秒我还在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下一秒就直接和舞蹈室内的左航来了个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真巧啊。”我讪讪的笑道，内心直呼社死，“你也来看星星？”
“嗯。”
好像冷战期间的他比以前更沉默了，眼里总是透露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鲸的眼睛，深情、复杂而又神秘，凉薄而沉默，“集神的旷达之情与人的烟火之气于一身”，他看起来和这世间毫无关系，倒是比以前更像仙子了——下凡来的仙子。
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好像和别人的一样，又好像掺和了一份私心。我会在每一次与他接触时心花怒放，会因为和他说上了话后开始莫名的笑，会在他玩游戏时去逗他，会在与他看星星时转头去看他。他是双眼皮，不管在看谁时都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深情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诶，”我叫了他一声，“数星星的游戏，还玩吗？”
“数什么星星啊，”他好像笑了，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妙的情绪，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发苦的药味——他也算是记得吃药了——“你还看得见星星吗？”
城市的夜空污浊不堪，别说星星，升到半空的、闪烁着荧光的无人机都看不清，远处大厦的光芒看起来热闹又冷清，被云层封印的城市让人生出一种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