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四）(4)

“没有子弹的枪，有什么用？”她一针见血，“跟它主人一样，都是废物。”
“别说了，小六。”Fran压着嗓音念道。
而Viola似乎并不介意：“本来是有一个弹药包的，只是我一时没找出来。不过没关系，现在没有，但可以立刻有。”
说罢，她转向手执猎枪的无名：“你还留着之前抓住的子弹吗？”无名摇头，但他表示记得那两颗子弹的组合成分。
“那就好。”Viola的神情变得微妙，“现在让你复制一颗子弹，能做到吗？”
话音刚落，Fran和小六顿觉莫名其妙。而无名像是有所顾虑，思索片刻，便从他身上隐隐剥离出微小的黑色物质，渐渐汇聚于手上，最终凝成了一颗形色两全的猎枪子弹。
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围观的两个女孩相继睁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无用的样品，是真正可以投入使用的。”Viola显得习以为常，“如你们所见，灵魂可以运用自身的灵体来生成实物，只要知道组成部分，理论上灵魂可以复制任何客观存在的事物，包括生命。当然，复制的实物结构越是复杂，消耗的灵魂体量就会越多，且复制的过程并不可逆，所以灵魂只能通过同化其他灵魂，以此补充用于复制的灵魂体量。”

无名也及时补充，表示之前送给Fran的黑白照片，就是他根据记忆中的姐姐复制而成的。
听完Viola的解释，Fran自然而然地产生疑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我也跟灵魂打过交道。”Viola淡然一笑，“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最强大的灵魂，他教了我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灵魂交换。以他的灵体储量，我觉得让他复制生命也能轻易做到。”
“你对灵魂交换，很熟悉么？”小六少有地将视线移向Viola，“谁知道你体内的灵魂，是不是早就交换过——”
话音未落，小六说话的嘴忽然停住了；即便隔着密集的刘海，她也确信自己在少女的眼中看到了一线凶光。
就在这时，从通风管道内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出声响之大，像是有某种巨物凭空砸在了地面上。
一段冗长的蜂鸣声中，某人简短的催促打破了沉默：
“给我子弹，我过去看看。”
无名没反应过来，保管的猎枪转眼落在了Viola手上。看见Viola以熟练的手式给猎枪上膛，小六若有所觉，在她走向通道时将其拦住：
“里面很黑，我用打火机给你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