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四）(14)

听到这里，Seven在她手上快速写了一个词：
“‘恰恰相反’。”小六会心一笑，“其实，经过老师改造的你们才是成功的实验品。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陶瓷学生，我猜是由其他教师粗制滥造而成。他们意识到老师的实验能抵御灯塔，所以才会放出老师，并效仿她的做法来拯救自己的学生，但事与愿违，他们的实验显然都失败了。”
听完小六的推断，意犹未尽的Seven直接画上“不愧是你”四个大字。
“不过有一点不太明白。”小六话锋一转，“老师是深谋远虑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相应的合理原因，故关于半年前改造你们一事，我实在不认为这是她的一时兴起；硬要说的话，这更像是在灯塔出现之前、由她事先准备的一项对策……总觉得，像是受到某种‘预示’一样。”
“是‘提示’。”Seven在她手上写道。
“谁的提示？”她接着询问。
“贪颚号。”Seven写道。
本应互不相干的两者，于此刻忽然间有了交集。
“为什么？”她强压着兴致低声追问。
“船主……老师的……学生。”Seven写得断断续续，但足以在她心中连成完整句意：

“贪颚号的船主，是老师的学生。”她豁然开朗，“有意思，这样一来许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一直与小六保持距离的Seven，此时也主动向她叙述：
“我们也……毕业了……”她写在小六手上，“学校……关闭……我们……投靠……船主。”
小六知晓其来意，但又觉得蹊跷：“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吗？若是来寄宿，那体委和班长为何对我屡下死手？”
Seven沉默片刻，在她手心写下了这一行字：
“你……必须……死。”
读懂句意的小六一时停住脚步。
“为……为什么？”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为避免引人注意，Seven不得不用力按着她继续前行。
“别急。”Seven接着写道，“灯塔……消失了，但……你是……分身。你……活着，灯塔……再现。是……老师……说的。”
“分身……”她浮想联翩，脑海里显现出那位随她前往灯塔的纸盒少年，同时历历在目的，还有两种交替侵扰她梦境的梦魇形象——将双眼隐迹于帽下的瘦男，以及长满眼球的腥红肉山。
“你……经常……饥饿……对吗？”Seven尽量解释，“老师……说……这是……灯塔……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