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至暗时刻 第六章 黑潮(5)

不过当她看到王明的时候，他和他的残党们已经被另外两个人如死狗一样被捶翻在地。
“嘁，多管闲事。”，夏语冰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夏语冰捏了捏腿侧的皮匣，那里面装着自己从荒原上抢来的手铳，看了看对面侍立左右的一黑一红两个门神，夏语冰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一脸悠闲的义肢老板上，袖剑和脚刃收回，夏语冰索性大马金刀地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要是自己老妈在这又少不了一顿关于礼仪的说教。
她只是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盯着对面的老兵道，“你们是谁？”
“嘿，嘿，放轻松，放轻松小姑娘。不是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敌人。”老兵刚准备上前便看到夏语冰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皮套上，直觉告诉老兵现在最好不要刺激她。
摆了摆手压下了身后两个想要上前的愣头青，对于这只刺猬，首先要表达自己没有敌意。
老兵让开身子露出了正在往外爬的王明，背后突然锋利起来的目光让王明打了个哆嗦，状若野狗般爬了出去。
“看，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老兵看着重新抱胸站立的夏语冰笑意盈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赵磬，前西园步兵校尉暂领城墙守御使。”

西园校尉？地方那些军魂军团夏语冰可能了解的并不多，但京师里的西园八校尉还是家喻户晓的。可为什么一个京官会被下放到这里来？还有这身杂牌衣服。
“可有谕令？”，夏语冰的手仍然没有从枪套上移开。出仕当兵还乡时国家会发一个令牌以示先前身份，只有当事人的终端才能读取谕令。老兵一脸早有准备的表情把令牌和终端一起打开。
看起来没有问题，夏语冰想着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好吧，看起来可以信任。”
窃窃私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夏语冰扫视着四周议论纷纷的群众，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冷眼旁观还是早就知道了卫队的人就在旁边。不过不论是哪个对夏语冰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对这些人的冷漠感到麻木和震惊，她从未想过当末日降临到人类的头上时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他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克时艰。她曾经这样想，但现实给了她当头棒喝，在这片唯有残骸的废墟之上，哪怕文明都已经成了风中残烛。她又想到了曾经和老师一起下乡时看到的那些狡诈，市侩，卑躬屈膝的农民和底层们，他们在比他们年轻许多的大城市的学生面前摇尾乞怜只为了城市中那些司空见惯的东西，一些富家子弟们弃之如敝履的“破烂”，他们却视若珍宝地如野狗夺食般相互撕扯。现在这些城市人的眼里所流露出的，是和那些农民们一模一样的敌视，狡诈和麻木。他们各自分割着一小块区域，而每一小块区域又形成家庭为单位的独立空间，守护着自己手中的白饼和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