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2)

他跟我也就不像之前那样那么说话了，除了家长里短的寒暄，就是一些像神经病一样的呓语，我看不懂，我问他，他也只是说没什么，别的，他什么都不说，我也什么都没问。
之后，我想，他那样可能是在向我求救。
后来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他一直在到处要各种女孩的联系方式，要到了他也就是放着不管，也不跟人家聊天，也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我只是想找灵感和认识更多的人。
我认为在那段时间里，这件事算是最正常的事了，除了这件事，他还干过很多奇怪的事，问他为什么这么干，他也还是说灵感和更多的人。
最终我打算去看看他，我拎了袋水果去他家，敲门没人应，正打算走，门开了，他叫住我，请我进来。
我一进门，就涌上一股恶臭，我问乌杉恶臭的源头，他说：“冰箱坏了，冰箱里羊肉臭了，还没来得及扔。”我表示我待会走的时候可以帮他带下楼扔了，他说不用，我也没再坚持。
寒暄了一会，我就直接切入正题，问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做这么多傻事，如果有什么困难和问题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提供帮助的。
他看了看我，跟我说：“我问你，如果吃的东西放坏了你会怎么办？”
“嗯……扔掉?”
“那扔掉的东西会怎么样？”

“昂……会彻底腐烂，被真菌分解，融在空气和水里，加入自然界的循环。”
“你是说，坏掉的食物会加入自然的循环，再被人类吃掉，那为什么不把这个过程提前呢？”
“我没说被人类吃掉……”我看着乌杉，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赶紧改口：“当然，你这么说也对。”
……
他没说话，走进厨房，我听见特别明显的开关冰箱声音，打开窗户的声音，东西掉下去的声音。
我冲进厨房，朝着窗户那边看，乌杉已经掉下去了，砸在一辆车上，大头朝下，砸出个大坑。
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有个带着红面罩的人，手拿西瓜刀砍掉了我的胳膊，我疼昏了过去。
……
“所以你是说，乌杉的死，包括你的断臂被塞进冰箱，很有可能是那个戴红面罩的人干的?”
“是。”
“你肯定你说的这些就是事情的全过程了吗？”
“是的，我很肯定。”
警察点点头，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这张照片上的是死者吗？”
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乌杉高中拍的证件照。
“没错警察同志，这是乌杉的照片。”
“那就奇怪了，这是你的照片啊。而且根据你说的情况，我们调查了现场，没有人跳楼。”警察抓起旁边的档案看了看，接着说：“不仅没有人跳楼，现场除了你就没有第二个的指纹，那把西瓜刀也是你自己买的，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我也是真傻，在你一个神经病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