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乌杉是个诗人。
乌杉长得不高，不胖不瘦，有一对招风耳，眼睛大且有神，他的嘴很好看，像个女人的嘴，曾有女友跟我说，乌杉的嘴涂上口红，可以做嘴的模特。对于他的长相，总之就是四个字，长得不赖。
乌杉的诗，也写了几年，从单纯的歌颂讴歌的啊啊啊，一直写到了现在，写到现在除了他自己没人敢说看懂。他之前还会来问我，问我他写的诗好不好，好在哪，不好又在哪。
刚开始，我还能抓住一些烂大街的意象，乱编一通：说这怎么怎么，说那又怎么怎么，说完我看着他，他脸上溢出一些欣喜，那时我就知道，我编到他心坎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会编的这个缘故，他喜欢跟我说一些心里话，从心里的枷锁说到天空的顶点，我多数情况下听不懂，但我觉得他也不需要我听懂，我通常都是点头和叹气，看着他自己把感情渲染到深处了，拿着起子给他开一瓶啤酒，然后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时候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挺喜欢他诗人身份带给我的虚荣。
之后，乌杉他的诗写得更好了，对于他的诗，我看不懂也编不出，他跟我说心里话，我也没法回应，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坚定的眼神和冰凉的啤酒这招没法再糊弄他了，我想他一定是看了《肖申克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