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八千万-28：话到嘴边留半句(2)

傅宇光丧气地说：“嗨，别提了，原来我想得很简单，找各个层次的员工谈一谈，城北支行的大致情况就基本清楚了。谁知道，城北支行的民风不够淳朴，每个人谈话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话到嘴边留半句，犹抱琵琶半遮面。说实情吧，好像有什么顾虑，不敢实说。不说实情吧，他心里又不甘心，就绕着弯地点拨你。每次谈话我都累得够呛。”
林茹笑道：“你也体会到啦？我刚来的时候也想找员工好好谈谈，后来我发现在这里跟大家交心真的很困难，后来就放弃了。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理解这些员工，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互相理解才能把工作做好啊。”
“你让我理解他们的什么呢？”
“有句话你听说过吗？叫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当然听说过，这本来是我们部队流传的一句话，银行工作这么稳定，不存在很大的流动性嘛。”

林茹笑道：“员工不流动，干部流动呀。现在这句话已经演变成‘铁打的银行流水的干部’了。我们这些当行长的，今天调到这，明天调到那，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干得不好大不了调走就是了。可是员工不行啊，他们多数人要在这里干一辈子呢，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后半生冒险，心里有顾虑呀。咱们支行的这些雷，如果你顺利排除了，当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你搞砸了，你拍拍屁股走了，那些支持过你的员工就要遭殃了。过去郭行和郑行闹对立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是支持郭行的，比如说咱们的周副行长。但后来郭行见形势不利，主动要求退二线了，郑行开始主持全面工作，原来支持郭行那些人的日子就都不大好过了，你看现在周副行长，连话都很少说了。”
傅宇光有些恼怒地说：“我不会这么糊里糊涂地来，莫名其妙地走的。如果大家信任我，就应该跟我说实话，如果大家觉得我是个来镀金的草包，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