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组①号】尘世飘雪(3)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但是没有。
直到秋子惊慌失措地奔进宫里，告诉我他被赐死的消息。
我晃了晃，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逐渐变冷。
秋子扶住我，哭着劝我要镇静下来。她又告诉我皇上晚些时候会来。
“这是他托人送回来的帕子...”秋子红着眼递给我。
我推开她进了内室，把脸上的泪痕抹去，仔仔细细地为自己描妆。把那块绣了梅花的帕子藏在怀里。
这个君主毁了我的所有，我自然要还回去。
我换上轻薄的舞衣，将一把匕首藏在衣袖中。只是，不知这泛着光的蚕丝能否遮掩它的利刃？
他踩着支离破碎的月光进了门，要我为他斟酒。
我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他醉了，就倚在案上，神志不清地告诉我：
“攸妃，你知道吗，有人当年看见周深随他父亲去打仗，带回来了敌国的公主。”
“你说，他是不是想谋反，是不是想推翻朕这个君主了？”
“这么多年，那个女子没有一点消息，是他藏起来了吧......”

他醉醺醺地倒在椅子上，我上前去斟酒，匕首从袖口滑出，分毫不差地扎入了他鲜活的心脏。
他惊恐地嘶哑着嗓子喊为什么，我喂他喝下最后几滴酒，告诉他，那个女子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裳，可是她只喜欢仇人给她起的名字，尘雪。
他喘着粗气，勉强地笑道，好个周深，把敌国的公主安排到朕的身边，还成为最受宠的妃子，真是......
我慢慢站起身，把帕子系在腕上，坐上了秋千。
今晚的夜是晴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星星。他讲过，人若是不在了，就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发光。
秋千越荡越高，在最接近夜空的地方，我松开了手。
我看到他在那一端站着，纯白的衣襟随着风荡漾。
我笑了，抬手把帕子捂在胸口，闭上了眼。
近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