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一）(9)

小六摇摇头：“阴影把我们带到这里，应该不只是让我们躲来躲去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Fran问了一句，默默走回原先的木板前。
“阴影极少失手，从之后所有孩子的失踪便可见一斑。但最初却有几个少女接连逃脱，比起运气，更像是阴影主动放走了她们。也就是说，至少最初而言，这并不是简单意义的绑架——轻易释放到手的人质，一般只有抓错目标才会有如此表现。因此，阴影的行动是具有目的性的，只是后来发生了某件事情，导致阴影的行动更加频繁和果断，目标也不再限于少女，而是所有的孩子；假如失踪的孩子都是被送到贪颚号上，想必也跟那件事情不无关系。至于能产生这种影响的事情，刚好也有一件，那就是——”
“苍白城事件。”Fran背对着小六，把脸贴在木板之间的缝隙，“正是苍白城事件之后，世上所有的大人都变成了头大无脑的肥猪，他们只剩进食的欲望，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不会放过。而剩下来的、身体变小但头脑依然灵活的孩子，不得不在大人主宰的世界里苟且偷生。”
“或者，被阴影送上贪颚号。”小六看向扒在木板上的Fran，“你不觉得，这样无差别式的搜捕，比起绑架，不更像是一种收集吗？”

“是吧。”Fran似乎对眼前的木板更感兴趣，“若是收集，那就意味着船上还有其他孩子，要想尽快与他们会合，我们就必须离开这里。”
小六点点头，她很早就注意到木板后面是中空的，于是没等Fran提出帮忙，她便主动走到木板前，与Fran合力扳下一块松动的木板。
“其实我可以直接过去。”Fran神秘一笑，“扳下木板是为你着想。”
小六瞄了眼身旁的女孩。想到她能从瘦男手中救下自己，而且最初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角落出现，小六有理由相信，这个女孩明显有着某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木墙的另一边稍显昏暗，等Fran先从扳开的缺口进去，小六才慢悠悠地来到缺口附近。
“怎么样？”她压低声音问道。
组成地面的木板多半腐朽脱落，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木层断裂的脆响。Fran摸黑向前，脚下吱呀作响的朽木令她大气不敢出声。
小六驻足观望，只见黑暗深处的Fran隐约把手伸来，朝她这边轻轻挥了几下。
顺着Fran的方向望去，她依稀可见，Fran的身边似乎有一个会动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