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历史、艺术和爱我的姑娘(6)

直到一天晚上，我正在刷牙，看见了聊天框里最新的消息：
那个，你是不是在追我啊？
当时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赶紧漱口坐在床上，开始催动大脑疯狂运转。我该怎么回答？她这句什么意思？这种计划外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权变方案？我的大脑仿佛过热般飞速运转，心在狂跳。
具体回复的什么，我已经有点遗忘了，但我确认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但尴尬的是，f小姐说，自己不想那么快地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其实我知道，因为她前男友的关系，f小姐之前也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只是当时随口一语，我并未太过在意，现在心中因为f小姐起了波澜，有了想法，倒是被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
坐在床边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脑海中思绪万千。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咚咚跳动的声音，除了高考出成绩的前一夜，这是我最紧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心意，至少她不排斥我，但是又因为她现在的心境和状态，她又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一段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我越发紧张了：如果我很长时间不回复，难保f小姐不会有更多我不可控的想法涌现，但我现在回复，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继续表达爱意趁热打铁？我担心反而强扭的瓜不甜，让她更加排斥我；就答应她做朋友？想了想不是不可以，但是久而生变，我现在答应了做朋友，又要到什么时候我才有把握更进一步呢？

我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但那时候思考着我原来的计划，我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不知道有什么权变方案。突然觉得自己当时就像是一战的老兵了碰到了二战的新人，沟沟壑壑挖好了，f小姐却绕开了我的防线，已经在尴尬处飞驰了。我如今说什么都很纠结，“进攻”也不是，“防守”也不行，什么都不干更不行。
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我还是觉得不回复不是个事儿。我从床边站起来看向窗外，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回想自己从小到大，总是兢兢业业，按部就班地成长，我是个别人口中的优秀孩子，但似乎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百分百达到了自己的目标：高中我距离尖子班名额排名搞好差了1位，大学以来我又和自己想选的细分专业失之交臂。后来我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好笑，手头这边美人事宜还没解决呢，就开始想这想那了，但当时不知为何想起的这些过往，却让我心头无名火起：我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却总是和理想差强人意，如今这么个突然的变故摆在这里，我又觉得自己有胜算，拼一把又怎样？大不了最坏也就是普通朋友，点赞之交了，我tm冲了！
于是我在手机上，把我想说的，一开始在飞速地打字，后来觉得不能表现出我心情，就发了些语音，一股脑儿地都说给了f小姐。我当时打了多少字，发的有多快这些早忘了，但清晰记得第二天起床，我发现手机表面的膜上，靠右手边被磨出了一圈痕迹，底下的屏幕微微模糊了起来。虽然我说了很多，虽然当时有种“三秒真男人”的冲动，但也是有了这个勇气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引向原有计划的方式。那么多话，中心就是告诉f小姐：我确实喜欢你，但我也理解你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俩是合适的，但感情毕竟是两方面的事情，我虽然主观上急不可耐地就想确认关系，但我需要尊重你的权利；所以我希望有个缓和的余地，如果你觉得我还不错，可以给我个机会，在过春节前，我们还像之前那样聊着，我不做过多的改变，但我会像对女友那样对待你，主要是对女友那样的包容和关怀，你不需要一定回应，但请你用考虑我可否成为男友的想法思考一下我，到那时如果你有变化，请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时间短，我们也可以开学见面了再说，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尊重你，但主观上，我很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