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晨光乍破时》飒卷 一篇完(9)

“耳后这个，是我想告诉自己，随心所欲一点，不需要再被约束，不需要再循规蹈矩，不需要再受限于人，只随自己而活，随机，随心，随性。仅此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卷被盯得实在受不住，摸着脖子说得磕绊。
“……对不起。”听得太认真以至于忘了考虑更多，只是下意识地趋于心之所向，飒像被拆穿了心思般整张脸通红，慌张看向别处。
“你上次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一般，其实我想说的是很糟糕，就好像以前的一副好牌被我打得稀烂，现在只能在一座四线城市的一所极其不起眼的普通二本里混一张文凭，没有光明未来，没有前程似锦，更没有远大抱负。”
卷低头紧盯着交叉相握的双手说得和缓，飒却听得紧皱眉头，嗟叹不安，沉思了好些时候。
“其实我们没什么不同，即便在外人眼里我有不错的学历，将来也许可以顺风顺水，可是我只是一个成绩永远中游，没参加过什么重大比赛，没拿过奖学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可以做什么的人，我也撒过谎，我也颓丧过，我也曾经不甘心籍籍无名却依然踌躇。”

说着像是怕不够郑重，又挺直身板重新转过头来看着卷。
“卷，我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可以不需要有那么璀璨闪耀的一生。普通人，可以不需要有跌宕起伏的经历，不需要让世人记住，普普通通，做好自己，过好生活就够了，哪怕淹没尘嚣里，哪怕隐于人海中，没关系，存在，那就是我们的价值。”
如果非要拿一个情景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大概会是，风裹挟着浪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冲溃了海面平静安详的假象，却又涌上海岸把搁浅的鱼儿重新带回深海中。
“你干嘛这么认真啊。”卷故作镇定地笑笑，低下头掩饰暗潮涌动，“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我把生活过得很糟糕，我接受这种糟糕，我知道自己活得很失败我也接受自己的失败，不去自怨自艾，不去杞人忧天，也不去苛责自卑，我只是想过好当下，无所谓什么泛泛之辈，胸无大志也不想庸人自扰。”
夜间的风吹得人哆嗦，卷说罢摸索起了兜里的香烟，打算抽出一根来缓缓心绪。
飒却赶在卷得手前将一支拆了包装纸的棒棒糖递到他嘴边。
“梅心糖，虽然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