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晨光乍破时》飒卷 一篇完(8)

“你……刚染的吗……”
“那不然？”
“啊不是，我想说，很，很好看。”
“谢谢，还……有吗？”
“那个，其实是，很久没去学校看看了，想问，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他们初中学校其实很小，在镇上甚至排不上什么名号，也没什么值得一赏的风景，他们悄悄溜进去后却逛到天空变得昏暗，连鸟儿都疲累归巢，然而一路无言。
卷看飒一直没有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意思，干脆在走过操场的时候随地找了个路灯底下席地而坐。
“脚累了，歇会吧。”
大概是因为这一坐动作太大，本来就绑得不够紧实的橡皮筋又松开掉到了地上，卷一头金色长发散落开来，披在肩头的发尾恰好被风扬起，路灯光源的亮度恰到好处，唯美，精致，柔和，旖旎，不可方物，好像什么美好的词汇安上去都毫不违和。
飒有种拿起相机拍下这幅画面的冲动，等到卷察觉自己头发披散了下来，转头找橡皮筋时飒才回过神，赶忙上前捡起了皮筋，在递回到卷手心的前一秒停住，“我帮你？”
好像有什么情愫又重新骚动起来，蛊得人心痒痒，卷只得别开头轻“嗯”了一声。

飒蹲在卷背后，手心里头发柔软，分明漂染过却并不毛躁，恍然间好像回到过去，他们还坐在狭小的教室里，下一秒卷就会因为头发被把玩而生气地回过身来打他。
飒动作极尽轻柔，生怕破坏了哪怕一丝丝柔情的氛围，最后轻轻扎上皮筋时，才猛然察觉卷脖子后的纹身，是一个开关机键图案，一歪头，又在左耳后看见一个随机播放键。克制着自己想上手触摸的想法，犹豫了阵还是将问题问出口。
“纹身，是真的吗？”
“啊？”兴许是在刚刚的氛围里太过被动紧张，卷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飒在问什么，“哦，对，纹身，纹身……当然是真的啊。”
“我可以听吗？可以知道吗？你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其实我很想听你说说的，你的生活，你的心声。”飒迟疑着绕到卷身旁坐下，偏头看向卷，看得认真，“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
卷被盯红了耳朵，才不过五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脖子后面的，是……其实我曾经真的很希望能有一个按钮，一摁下去，生命就终结。”卷说着不自觉开始低头搓起了手心，而后又抬起头轻了叹口气，“但是现在，我只是希望，一摁下去，一切就都可以重新来过，或者，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也足够。”